再见

石毅也过来了：“你这弟弟也成熟了许多，还是你管教的好。”

寒雨笑道：“那是必须的。”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石毅看了易容之后的石昊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向高台之上走去。

石昊和寒雨对视一眼，也登上了那座高台，只见周身传来一道波荡，二人的身影刹那间消失。

身躯像是被分解了，飘散在时间里，寒雨的意识恍惚起来，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前有许多光影闪烁，有飞禽，有走兽，也有人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到底闪过了什么，可根本无济于事。

她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粒尘埃，在时间之中漫无目的的漂流着，不知道目的是何方，也已经忘却了来时的路。

终于，眼前一切模糊的画面都在消失，直到只剩下一片黑暗。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这深沉的夜幕之中显现出点点星光，浩瀚无垠。

潺潺的水声从脚下传来，寒雨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条长长的河流，看不见对岸，看不见来源，也看不见尽头。

她脚下是一叶扁舟，一叶十分熟悉的扁舟。

寒雨回头，却见到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佝偻身影，正坐在小船的另一端，手中有着一根鱼竿，钓线的另一端，垂落在水中。

“师父！”

寒雨惊喜叫道，上次见面还是在圣洲的时候。

“嘘。”

老翁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了一道轻轻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走来，来到老翁身边，朝钓线如水的方向看去，这河中的水似乎很浑浊，浑浊到看不清楚渔线垂在哪里。又似乎很清澈，清澈到每一滴水都是晶莹剔透。

“师父，这里......"

“这是时间，我们身在时间之中。”

寒雨一愣，时间之中，他一直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垂钓，时间之中能钓到什么......

“那您是在寻那位迷失在时间之中的圣人吗？”

老翁点点头道：“是，也不是。”

他放下鱼竿，起身看向时间长河的上游。

那里有一道金光，将这一条长河隔断。

仙古时候有人预见洪荒圣灵的诞生，企图隔着时间的长河出手，斩杀洪荒圣灵与幼苗之时候。

那位不属于过去，不属于仙古，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未来，不属于任何一世的圣人出手，截断了时间，保护后世的圣人。

上古三圣也在仙古时候留下了遗迹，保护现在的洪荒圣灵。

“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寒雨顺着老翁目光的方向看去，那是时间长河的上游，是仙古纪元，是属于三圣，属于师父，柳神，季凌，文卿，路宵的纪元。

“那是仙古，是过去。”

老翁却笑着摇头，道：“那是仙古不错，但是......它可以是过去，也可以是未来。”

寒雨一愣，可以是过去，也可以是未来......

难道时间的长河并不是奔流不息，而是一个闭环？

“时间......是一个闭环？”

“是，也不是。”

寒雨一头雾水，他总是说着一些棱模两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