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角蚁

他站在空中，身躯壮硕高大神武，一双凌冽的眼睛似能越过无尽的时间看到这里。

那是天角蚁化身成人形的样子。

中年人低头，看向寒雨和石昊。

“圣人，许久不见。”

寒雨一愣：“前辈，您认得我？”

中年人似乎没有料到寒雨会是这样一句话，但也只是小小的惊愕了一下，便道：“我在时间之中见过你，在一叶扁舟上，他也在。”

“我师父？”

中年人点点头：“没错。”他又看向石昊：“你，我也见过，当时有个带着鬼脸面具的女人救了你。”

石昊一愣，鬼脸面具，他想起来了，当初在仙家战场的时候，他入了时间的长河，有人隔着无尽的岁月出手，要斩杀他，是那白衣绝世女人出手将他救下。

“那一战，我斩杀了一个有一个不朽，我也亲眼见着一位又一位袍泽死去，七王，十凶，他们都是盖世强者，都陨落了，陨落在时间里。”天角蚁看了一眼小天角蚁，它已经失去了意识，看不见眼前出现的人，是它的亲生父亲。

“想来这一世的大战不会太久了，最黑暗的年代即将到来，你们怕了吗？”

“怕？”寒雨道。“我修行不足二十载，哪一刻不是逆天而为，哪一次不是死中求生。我从来不知怕这一字该如何书写！”

石昊也道：“没错！怕什么！我管他什么不朽什么诡异，都尽管来吧！”

“我看到了你的两个未来，孤身一人，或者......合家团圆，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若是真的有一天，山河破碎，世间只剩你一人，你又会如何？”

石昊十分坚定的说：“结局只能有一个，就算有一天只剩下我自己，我也要造出一个轮回，寻到所有！”

天角蚁浅笑道：“不错，很有魄力。圣人。”

他唤的是寒雨。

“前辈有何指点？”

天角蚁轻轻摇头：“我不是你的前辈，你我……罢了，因果太大，我透露不了太多。在众生身上，过去就是过去，未来就是未来，但是在你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寒雨一愣，她忆起曾经在凰巢之中见到的那只九彩真凰，是栖梧的母亲。

她说，为什么一定要在两个选项之中选一个呢。

在众生身上，过去就是过去，未来就是未来，但是在她身上，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

在她洪荒圣灵身上，过去，也可以是未来？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我不能再说太多了，圣人，我的时间要到了，还能回答你们最后一个问题。”

寒雨和石昊对视一眼，她将这个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给了石昊。

“我要不灭真经。”

天角蚁道：“可以，我指点你去寻。”

一缕金光冲入石昊眉心，那里面就记载着关于不灭真经的线索。

“不要告诉我的孩子此处有我意识残存，我已经死去，不必为他增加烦恼，圣人，再见。”

天角蚁身上金光散了，再见……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吗？

在天角蚁的身形消散之前，他微不可察的看了洪荒圣灵一眼。

你我也算是故人。

但此时的你，还不是我的故人。

寒雨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凤凰，给石昊传音，当初凰巢之中，栖梧的母亲也不曾点明自己的身份，他们是无尽岁月之前的大人物，却早已经归祭于天地，成为时间之中的一抹黄土，留下一道意识，只为看一眼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