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桩

宏大，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地平线的尽头，目光所至，皆是那座巨大的城。

三千道洲来的修士们来过一次，却也不免惊讶。

广袤无垠的帝关，上至日月，下至山川。

寒雨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三千洲的方向，是故人和故土的方向。

石昊也回头看去，别了，三千道洲，和下界的石村。

父母，祖父，石村的亲人们。

还有守着罪洲，守着族人们的火灵儿。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刚刚举行婚礼便不得不相别的妻子。

再次来到三千道洲的边荒，再次见到这座亘古长存的帝城。

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一次归乡的机会。

石昊和寒雨回神，跟随着柃桦朝帝城走去。

站在这里遥望帝关，仿佛蝼蚁仰望苍穹。

进入此城，不出意外，是不会再出来了。

穿过外城，几位老者带着年轻人们来到内城。

内城，令人震惊的才更多，一座仙古时候留存到现在的帝城，有着太多传说之中已经灭绝的生灵。

他们看到了一直正在啃食星辰的吞天兽，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甲胄的男子。

一步步向前，众人看到了太多太多，却只是这座城的区区一角，因为这座城实在是太大了，不像是一座城，更像是一个大世界。

他们看到了出城作战的勇士，也见到了被战士们收尸回来带英烈。

终于接近内城的中心，远远看去，那里有一截枯梳妆，恍若一座山峰，庞大无比，即便只是一座断裂的树桩，却有庞大的混沌气环绕，只能看到一角枯木。

石昊一滞，他看了一眼寒雨：“雨儿，你看那树桩。”

寒雨也看了过去，那一截焦黑的树桩，焦黑的树皮之上还能早已经看不到它天生的纹路。

可却总是感觉十分熟悉。

“那是……”

“传说仙古时候有一位无上高手，她生前为树，死后神只留下一截焦黑的树桩，至今那树桩之中都还有不朽之电在肆虐。”柃桦继续道，“关于这位高手的传说太多了，有人认为她没死，有朝一日还能再次绿意盎然，也有人说她在闭关，一场死关，早已经失败。”

柃桦身边以为老者道：“听闻，她是仙古时候最强大的祭灵，曾是仙古时候一位强大的仙王，很长一段时间，在仙古时候那位神秘的圣人崛起之前，她是边荒的中流砥柱。曾一人杀入另一界，九进九出，纵横天地深，无人可抵。”

听着老人的描述，寒雨和石昊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

柳神。

那截焦黑的树桩，会是柳神的遗蜕吗？

柃桦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在那个时代，两届之间的战力悬殊太大了，那一战，太惨烈了，圣人失踪，轮回仙王和无终仙王陨落，这位祖祭灵也黯然落幕。”

说是失踪，其实关于仙古时候那位神秘的圣人，许老怪物都一致认为，她也早已经陨落在那场大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