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来到这座帝关的城墙上，这是圣人曾经站过的位置。
她抬手唤出沧渊。
多么熟悉的场景，帝关，圣人，沧渊。
寒雨叹了口气，她站在这里，居然分不清曾经看到的那场大战是过去，还是未来。
“姐姐。”
一个女声出现，寒雨回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她衣衫褴褛，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小心翼翼。
这不是这个年岁孩子该有的神色。
“姐姐，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对啊，我是从外面来的。”
“姐姐，外面的朱雀族人，现在过的好吗。”
寒雨想到了罪洲，上次回一趟三千道洲，听了火灵儿讲述一些罪洲的事情。
“以前确实不怎么样，但现在好多了。”
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听到寒雨这句话之后，她笑了起来。
“太好了！我要去告诉我爹！”
“你爹在哪，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小女孩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下来：“我爹他，早就战死了被藏在城内，他临终前一直在挂念着外面的族人。”
寒雨心中一阵酸涩，她在城中转了一圈，城内残存的七王后裔已经很少了，青壮年更少。
“朱琳。”先前让寒雨进城的那位老者来了。“你先走吧，我有些事情和族人说。”
“好。”
小女孩走了，城墙上只剩下寒雨和那位老者。
“这些孩子，过的太苦了……”寒雨带着几分希冀的问：“我能带他们离开吗？”
老者叹了口气：“若是有可能，我也希望你能将他们带出去。可你是从那条古路来的，只有圣道的传人能走那条路，他们走不上那条路。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圣人。”
寒雨突然怔住了，她看向那位老者。
“女帝指引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这些，闭关悟道吧，我等都会为你护道。当初我们留在，便是为了守护身后的族人，他们在外面开枝散叶，让我们七王的血脉能延续下去。”
“圣人，你该管的是外面的族人。”
老者那浑浊的眼睛坚定的看着她，最后，寒雨只能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城墙，这一幕跨越一个纪元岁月，和仙古时候的圣人重合。
千万年过去，物是人非。
城墙在，剑在，帝不再。
这是先祖们曾经血战过的地方，寒雨在城中，慢悠悠的走着，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座悲伤的古城。
她的手拂过每一块砖石，有时候，砖石上残留的不朽之血会刺痛她的手，她没有例会，像是感觉不到疼。
她恨不得长出只眼睛，将这城中的一切都看一遍。
都牢牢记在心底，刻进骨血。
仿佛跨过了无尽的时空，回到了仙古，她走到一片残破的大殿。
她见过这座大殿，在恍惚之间看到的仙古碎片之中，这一界的仙王们曾因为一些事对圣人三堂会审。
她站在曾经圣人的位置，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曾经站着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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