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温壶酒在帮司空长风保住性命,百里东君走到了门口,他从小和这个舅舅最为亲昵,或许是名字上就带来的好感,再加上秉性都比较随性,不喜欢束缚,所以一直臭味相投,他离家出走那么大的事,他的父母还是交给了这个他唯一愿意听几句话的舅舅来办,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舅舅是真有本事的,司空长风就算真的快死了,遇到了他舅舅,也死不了了。
百里东君看不出来,还是个快死的人了。
百里东君轻轻摇头,想起这几日的司空长风,明明一副潇洒不羁、快意人间的样子啊。
“小兄弟,是谁要死了?”一个小胡子的年轻人走过他的身边,笑着问道。
百里东君转过头,笑了笑。
百里东君一个朋友,不过马上就好了。
“哦。”年轻人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笑容和善,“那就好。小兄弟这是刚来柴桑城?”
百里东君有些困惑,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但还是回答了。
百里东君没有,来了有些时日了,已经准备走了。
“这么巧,我们也要走了。”年轻人收起了匕首,“有缘再见啊。”
百里东君啊,有缘再见。
百里东君感觉这个年轻人有几分有趣,便也礼貌地回答。
年轻人走下了楼,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在等他,百里东君垂首看了一眼,便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就是那日在雨中走入顾府,然后走出来的执伞的人,当时司空长风看见他的时候都直接放弃抵抗了。
据司空长风后来说,此人是个绝顶的杀手。他也看到了百里东君,微微颔首,竟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百里东君想起刚才年轻人手中的那把匕首,不由得心中一寒,但仍然对执伞的男子点了点头。
那执伞的男子就是执伞鬼苏暮雨,另一个人则是送葬师苏昌河。
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都没想杀他,这么有礼貌,他要是不表示一下有点不太好。
苏暮雨转过身走出了客栈,低声问身边的同伴。
苏暮雨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他?
苏昌河耸了耸肩。
苏昌河镇西侯府小公子,真的很想杀了啊。
苏暮雨那间屋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你刚刚若是出手,死的人可能是你。
苏昌河感受到了。
苏昌河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衣服。
苏昌河一身冷汗啊,后背都黏住了。
苏昌河也不知道这西南道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先前竟然还有军队出现。
苏暮雨是云家的骁骑军。
苏昌河转匕首的手一顿。
苏昌河云家?
苏昌河难道那个吹箫的姑娘是……
苏暮雨还记得吗,她提到了明阳长公主。
苏暮雨与清歌公子合奏的是被人称作邪曲的惑心曲,可是事实上呢?那是明阳长公主与辅国公的定情曲,也是她作为皇室公主对天下百姓最大的祝福曲寄人间。
苏昌河所以,她就是明阳长公主此生唯一的女儿,北离双华之一的静华卓越、当朝公主?
苏暮雨十之八九,否则骁骑军不会出动那么多人。毕竟太安帝还对他们虎视眈眈着呢。
苏昌河呵,真是有意思,一个镇西侯的独孙,一个平北侯的胞妹,乾东城唯一的公子和南域城唯一的小姐,这西南道似乎也没白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