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洛青阳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仍然强忍着剧痛,怒视着是安,眼中充满了愤怒。
然而,他才刚刚说出一个字,便又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是安眼神冷冽而锐利地盯着洛青阳,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剑,直刺向洛青阳的心脏,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是安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置于死地。
一旁站着的易文君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担忧。
她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洛青阳身前,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护着他,生怕是安再次对他出手。
同时,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是安,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姐姐,你已经打伤师兄了,难道还要取他性命吗?”易文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接着,她转头看向叶鼎之,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他,“云哥,师兄他不是故意的,是安姐姐怎么能这样呢?”
她的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听着这番茶里茶气的话,是安不由的干呕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狠狠地瞪了易文君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你恶心谁呢?”
而叶鼎之则抿了下嘴唇,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拉了拉是安的手,轻声道:“安安,话重了。”
尽管他知道是安有些过激,但心底莫名的有些开心。
叶鼎之没想到的是,在是安听到他这话之后,猛地一回头,怒瞪着他,那眼神令他很陌生,甚至有些可怕。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那行,你就待在吧,我好去景玉王那告个状,让他过来看看自己未过门的侧妃是怎么不要脸的。”说完,是安气冲冲地便要转身离去。
叶鼎之急忙拉住,低吼道:“安安!”
是安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叶鼎之,你吼我?”
“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这样诋毁别人的名声终究不太好,而且文君她救了我。”叶鼎之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是安一听说是易文君救了叶鼎之,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不少。
她抿了抿嘴唇,敷衍的说道:“对不起啊。”
而易文君的目光一直落在叶鼎之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是安说了什么。
直到叶鼎之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文君,你别怪安安,她只是性格直爽,并没有恶意,你不要往心里去。”叶鼎之温柔地对易文君说。
易文君微微一笑,回答道:“没事的云哥,我了解是安姐姐的性格,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直爽,我不会介意的。”
是安听她这话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果然这女人的段位太高了,她比不过。
随后她看着叶鼎之,“你走不走?”
“走。”
“云哥。”易文君轻声喊道,这么好的一副气囊怎能让人抢了去,“云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是安强忍着再次燃起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叶鼎之在,她会将易文君打的满地找牙。
刹那间,她换了副面孔,眼睛盯着易文君,挽上了叶鼎之的手臂,笑靥如花的娇羞道:“走吧,云哥。”
二人跳出景玉王府的后院后,是安便立即甩开叶鼎之的手臂,管自己走了,身后叶鼎之却是笑吟吟的模样看着她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只是看见脏东西恶心罢了。”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文君?”
“叫的这么亲热啊?看来我去的不是时候啊,对不住啊,我打扰你们了。“
“安安,你知我不会的,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是安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叶鼎之,她不想再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争辩了,她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随后开口道:“叶鼎之,你想过没有,她现在知道你就是叶云了,我问你,你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吗?你是否考虑过,她会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学堂大考已经结束了,而你刚刚还沉浸在温柔乡中,我知道你来天启的目的是什么?但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你的身份,我连小百里都没说,她易文君是什么人,影宗的大小姐,她爹是谁不用我说了吧?还有…她那个师兄是不是也知道了?”
叶鼎之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无法回答。
是啊,他来到天启究竟是为了什么?
昨晚那场激战让他身负重伤,若非易文君出手相助,以冰锋水救治,恐怕今日他已无法见到是安。
然而,是安所言亦不无道理。
影宗宗主易卜,为了巴结权贵,在叶家遭受罪责时毫不犹豫地撕毁婚约,转而与皇室联姻。
然而,昨夜从易文君口中得知,她对这段婚姻充满抗拒,并不愿成为那被困于笼中的金丝雀。
此刻,叶鼎之心中既同情易文君的不幸遭遇,同时又忧心忡忡,害怕她真如是安所言那般,会将自己出卖。
就算易文君不说,那她那个师兄洛青阳呢?
是安蹙眉盯着叶鼎之一动不动的站着那里,她原本期待着从叶鼎之口中听到一些解释或者回应,但他却沉默不语。
这让安感到十分生气,"干嘛不说话,哑巴了啊?"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