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的枫叶红了,飘零了一地。
草庐的院中,叶鼎之有些茫然的坐在院中,盯着手中百里东君的喜帖看了很久。
抱着小男孩出来的易文君见状,走上前去,“云哥,你想去就去吧,东君是你的兄弟,是安姐姐她......”
听到是安名字的时候,叶鼎之拿着喜帖的手不由的握紧。
他淡淡的回道:“算了吧,我现在这身份去容易给镇西侯府添麻烦。”
“娘亲,爹爹不开心吗?”易文君怀里的小男孩子约莫四岁左右,他一脸天真的看着易文君。
易文君温柔的笑着回道:“没有,爹爹没有不开心,安世啊,你去那边自己玩一会儿好吗?”
“好。”
叶鼎之的儿子叫叶安世,当初取这名字的时候,易文君也是欣然同意的,她心里便一直觉得对不起是安。
那次见到是安,她的罪恶感一直萦绕在她心间。
她也知道叶鼎之对是安的感情,以至于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她也总能感觉叶鼎之心里一直藏着是安。
她明白,所以她不介意。
易文君坐到叶鼎之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缓缓道:“云哥,对不起。”
叶鼎之听到这话,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靠在自己肩头的易文君身上,嘴角轻抿,轻声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易文君轻轻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眼眶中的泪水却愈发汹涌,最终还是滑落脸颊。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安姐姐,其实我也一样。这些年来,我一直责备自己当年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甚至带上了些许哽咽,仿佛将多年来压抑的情感一股脑地释放出来。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微弱的抽泣声,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悄然滑落。
叶鼎之清晰地感觉到了易文君身体的颤动和抽泣,他伸出手,抓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望着她那张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面容,他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叶鼎之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而又带着几分无奈:“别再说这种傻话了,我们已经是夫妻,而且还有安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而在天启,琅琊王府内热闹非凡,一辆辆装满行李的马车排成一列,正在被装载上车。
萧若风早朝结束后回到王府,一眼便看到了这忙碌的场景。
他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指挥的是安身上,微微皱起了眉头,迈步走上前去。
“安安,你这是要搬家吗?我们只是去参加一场婚礼而已。”萧若风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行李,语气中带着丝疑惑和惊讶。
是安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萧若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疼你家的银子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萧若风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就是你的,银子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只是怕你在那里住得太久了……”
是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就这么怕我在那边待久了不肯回来了?这些行李里面可不单单有我们的东西,还有陛下今日派人送过来的贺礼!我得把它们都带去啊。”
而此时的雷府则是一通忙乱。
“梦杀,无桀的尿布呢?”李心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大声地问道。
“放进去了。”雷梦杀回答道。
“衣裳首饰呢?”李心月又问。
“带了带了,我说心月,东八成亲你带那么多首饰做什么啊?知道的,你是去参加婚礼,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成亲呢。”雷梦杀笑着调侃道。
李心月听到之后,正好此时手中拿着首饰盒,她抬起手就向雷梦杀身上扔去,“你给我闭嘴。”
而雷梦杀见状一个闪身躲避了过去,同时伸手接住那扔来的手纸盒抱在怀里,摸着盒子心疼道:“这都是银子啊。”
“瞧你这抠门样。”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乾东城镇西侯府此时更是一片繁忙景象。
只见那大红绸子高高挂起,红灯笼和红喜字交相辉映,整个府邸都被红色的喜庆氛围所笼罩。
而嫁衣和婚服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赶制了。
当时百里东君写信来说想要回到乾东来举办婚礼。
温珞玉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吩咐下人着手准备,务必将婚礼所需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她还特别叮嘱百里东君和玥瑶,只需轻装上阵,安心回家即可,其他事情一概不用操心。
然而这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百里洛陈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孙子终于想要成家了。
这些天来,他每天都会出门逛街,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百姓们的祝福,这让他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