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学负手而立于院中等候。
片刻后,管家前来禀报:“侯爷,可以出发了。”
而此时,罗宜安也换好衣裳走了出来,她轻声了唤了句,“侯爷。”
陆嘉学回身望去,只见罗宜安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身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细腻的针线勾勒出每一朵花,每一只鸟的轮廓,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裙子上飞出来一般。
领口和袖口都镶有一圈细密的滚边,珍珠串成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晃,闪烁着华丽的光泽。
罗宜安缓缓走到陆嘉学身前,有些变扭的问着,“她们非让我这样穿,会不会太华丽了点呀?”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陆嘉学的眼里是惊艳的。
他扬唇淡淡的笑了,轻轻的说了一句:“不会,今日很美。”
罗宜安撅了下嘴,脱口而出,“什么意思?侯爷这话是在说我平日里就不美咯?”
“都美。”
然而,二人都只是随口的话,却使得他们莫名的脸颊一热。
马车开始缓缓驶离安北侯府。
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不能带丫鬟侍从前往。
所以这一次是罗宜安跟陆嘉学第一次单独两个人同行。
马车内,罗宜安有些倦意,眯着眼睛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陆嘉学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之也闭上了双眸。
一时间静谧无声,只有车辙滚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约莫一个时辰后,侯府的马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长公主府的门口。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一直闭目养神的罗宜安与陆嘉学同时睁开了眼睛。
而此刻,长公主府门口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显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据悉,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赏花宴,受邀的对象包括部分官员及其眷属,以及一些名门贵族的少年郎与贵女。
然而,对于这样的场合,罗宜安却是首次参与。
往年,家中都是罗成章带着乔月婵、罗宜怜和罗轩远一同前往。
不过,许多官门夫人都会借此机会,为自己的子女寻觅一门好亲事。
换句话说,这场赏花宴实际上是一场变相的相亲活动。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真心喜爱花卉,特意前来欣赏长公主府上那些珍贵稀有的花卉品种。
陆嘉学率先跳下马车,然后转身伸出手,示意罗宜安下车。
罗宜安见状,心中无奈轻叹一声,知道接下来又要开始演戏了。
她缓缓伸手搭上陆嘉学的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下马车。
“舅舅,舅母。”
刚下了地的罗宜安便闻声有人在喊他们,原来是程琅。
身形挺拔,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就是陆嘉学的外甥,一直跟着陆嘉学办事,也是京城妙龄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郎。
虽然罗宜安只见过他一次,但程琅给她的印象不算很好,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一团和气的少年郎,实则心机内敛。
俗话说得好,外甥像舅,一点都没错。
陆嘉学见到程琅,疑惑道:“程琅,就你一个人?”
程琅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舅舅。母亲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陆嘉学微微皱起眉头,关切道:“可请大夫看过了?”
程琅连忙回道:“多谢舅舅挂念,已经请过大夫了。母亲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陆嘉学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陆嘉学和程琅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是由于他们只是庶出,地位较低,所以陆嘉学的姐姐嫁的并不好,也不过是程家的一个妾室。
程琅小时候的日子过得非常糟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嘉学逐渐崭露头角,最终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人物,也成功得继承了爵位。
毕竟是庶出,但他心中却有一执念,那就是将他的姐姐从妾室提升为嫡母。
于是,他便用自己现在的身份,权势以及人际关系,让英国公魏凌认他的姐姐做妹妹。
这样一来,他的姐姐就顺理成章地从妾室转变为了程家的嫡母,而程琅也就这样成了嫡子。
一想到这,罗宜安不禁对陆嘉学的智谋和手段感到钦佩。
年纪轻轻的他,不仅能够与英国公魏凌称兄道弟,甚至连国公府的养女,赵娘子赵明珠也认他作义父。
更令她叹为观止的是,这个名义上的义女却暗中喜欢上了自己的义父。
这种复杂的情感纠葛真的很让罗宜安震撼。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道德伦理观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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