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离开别院的那一刻,她都未曾见过那少年郎真正的面容,也从没问过他的名字。
当初离开时,她给少年郎留下了这首霸王卸甲的曲谱。
此刻,当听到陆嘉学说出这首曲子的来历,罗宜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难道当年那个少年郎是陆嘉学吗?
还是说只是巧合而已?
她默默地注视着陆嘉学,他的脸上除了淡淡的微笑之外,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绪。
罗宜安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或许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那少年郎如今怎么样了。
“侯爷,那个教你这首曲子的人应该是个女子吧。”
陆嘉学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呀,到底是不是呀?”罗宜安笑问着。
而陆嘉学一直认为罗宜安极有可能是那曾经隔壁的少女,但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罗宜安就是那个少女。
如今,罗宜安这么问,倒让陆嘉学不得不怀疑。
他凝视着罗宜安笑着,“你猜的没错,我年少时有一段时间住在陆家别院,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姑娘,虽然相处不久,但她喜欢叫我瞎子。”
罗宜安震惊的看向陆嘉学,却对上了他正盯着自己的目光,而下一秒,罗宜安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看向一侧,开口道:“还真没礼貌,怎么能叫人瞎子呢。”
陆嘉学听罢,嘴角微扬,继续说道:“不过那时候我眼睛确实是瞎的。有一天,我听到她在隔壁弹这首曲子,我觉得很好听,她就教我了。”
罗宜安心中一震,她能肯定眼前的陆嘉学就是当初别院隔壁的瞎眼少年郎。
而她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干笑道:“听起来很有趣,那后来呢?”
“后来,她没多久就离开,自此就没再见过了。”
现在不单单是罗宜安确定了陆嘉学就是之前的少年郎,连陆嘉学也差不多能确定罗宜安便是那个隔壁的少女。
陆嘉学心中长叹一声,语气有些落寞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罗宜安听着这话,不禁心头一紧,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鼻尖,故作镇定地轻声回应道:“也许她已经嫁人了呢,毕竟那不过是年少时偶遇的人罢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随意,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陆嘉学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此刻,他几乎可以肯定罗宜安就是当年那个少女,但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她来说,自己也许只是个匆匆过客!
但如今,对于他来说,年少遇见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缘分让他们再次相遇,又怎能轻易将其当作过客对待呢?
沉默片刻后,陆嘉学忽然开口问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再见到她,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罗宜安,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罗宜安闻言,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瞬间,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赶忙又迅速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她的心跳愈发剧烈,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陆嘉学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寂静氛围,两个人都默默不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午后.......
陆嘉学和罗宜安并肩走在罗府的大门前,只见府中的姐妹们都聚集在那里。
她们看到陆嘉学后,纷纷行礼问候。
"侯爷。"
"二姐姐。"
"二妹妹。"
罗宜安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罗宜怜,随后微笑着问道:"大姐姐、五妹妹、六妹妹、七妹妹,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她们便不知晓罗宜安在府里,故而没去通知她,此时她们的脸上都有些尴尬之情。
罗宜秀咬着嘴唇,看了看其他几位姐妹后,转头看向罗宜安,缓缓开口道:"二姐姐,今日伯爵府的沈娘子邀请我们姐妹去远景阁看戏。我们不知道二姐姐也在府里,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了。二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而罗宜安让红袖去各房请各位姑娘一同前去远景阁看戏,却得知伯爵府的沈娘子也请了罗府的姑娘们。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甚是可笑!
罗宜安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六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和侯爷也正要去远景阁呢。"
听到这话,罗宜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二姐姐,我可以坐你们的马车吗?我还从来没有坐过侯府的马车呢!"
罗宜安掩嘴笑笑,欣然答应道:"当然可以呀。"说完,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罗宜宁,微笑着问道:"七妹妹,你愿不愿意跟我同行呀?"
罗宜宁闻言,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自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