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瞠目结舌地望着梵音,心中如同被一团乱麻缠绕,隐隐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狐疑。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您到底想做什么呀?”
梵音缓缓抬起眼眸,随意地瞥了一眼白耳,嘴角微微上扬,随口回道:“不想做什么呀,这戾气如今是收不回来了,事已至此,我总该为自己当年那一时冲动的举动,做出些补偿吧。”
“就这么简单?”白耳满脸狐疑地盯着梵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他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而心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然而,梵音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白耳也不宜多说什么,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龙域之人从不穿黑色的衣裳,梵音看着泉边的朱厌与离仑,朝着他们挥挥衣袖,他们身上原本黑色的衣裳瞬间变成了白色。
二人见状,不由的张开双臂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后,又看向梵音,只见梵音洋溢的笑容看着他们。
而后,为了让他们二人能名正言顺的在龙域住下,梵音便与他们成了师徒。
但他们二人不得离开梵音的居所半步,来打消龙域居民的惶恐。
百年后,渐渐地,龙域的居民也就忘记了还有这两只妖。
而朱厌有一颗好奇的心,他好想离开居所去外面看看,龙域的风景他只看过一次,还是他刚踏进龙域的那一刻。
朱厌求过好多次梵音,让她带他出去看看,可梵音每次都给拒绝了,还威胁他,如果要是再提就把他扔回大荒。
一想到大荒那些年他受到的伤害,朱厌就害怕,他可不想再回去了,那里的妖太凶了。
日子如那平静的湖水,年复一年,毫无波澜地流逝。
然而,就在这一天,梵音实在经受不住朱厌那软磨硬泡的撒娇模样,便带着他们在龙域逛了起来。
梵音觉得朱厌宛如当年的自己,怀揣着一颗充满好奇的心。
朱厌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出门前,梵音郑重地告诉他,务必紧跟自己,半步也不许离开,否则就将他扔回大荒去。
紧紧拉住梵音衣袖的朱厌,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猴子,东张西望。
这里的每个人都如那春日暖阳般慈目善面,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如春花般幸福的笑容,而他们见着梵音,都会毕恭毕敬地叫一声应龙大人或者祖宗。
“师父,他们看起来都好开心啊。”朱厌轻声呢喃,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相比之下,拉着另一只衣袖的离仑则安静得如同那静谧的湖水,他新奇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轻轻扯了扯梵音的衣袖,“师父,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们呀?”
梵音闻听此言,停下脚步,微微俯身,凝视着他,浅笑道:“不会的,你们可是我的徒儿。”
言罢,她伸出那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他那如瓷器般光滑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离仑有些害羞红着脸,伸手摸了摸鼻子上残留的温暖,抬头望着梵音,绽放着笑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