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处清幽宁静的院落里,古朴的石阶之上,文潇轻盈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后静静站立着的赵远舟身上。
只见她微微抿起嘴唇,脸上刻意流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轻声说道:“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可以说了吧。”
赵远舟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文潇会如此直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稳步走上前去,然后坐在了文潇身旁。
他嘴角含笑,略带疑惑地反问道:“说什么?”
文潇美目流转,直直地凝视着赵远舟,毫不拐弯抹角地道:“明日是何日子,到底会发生什么?你刚才面露担忧,想必心中定然藏有要事瞒着我。”
听到这话,赵远舟不禁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神女大人,竟这么留意我啊,真是感动啊。”
文潇闻言,亦是浅浅一笑,回应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呀,要合并白泽令,必须与你心意相通啊。”
此时,赵远舟的目光停留在文潇那笑颜上,稍稍低垂眼眸,自己的唇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望向远方,缓缓地开口说道:“你曾经问过我,为何会被戾气控制?”
这个问题是文潇之前问过的,只是那时的赵远舟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
然而此刻,他却主动提及此事,这使得文潇的心底不由得一紧,仿佛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失控的那天晚上就是血月之夜,也正是戾气最重之时,所有的戾气都汇聚到了我的身上,控制不住就会被戾气反噬。”
文潇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赵远舟,她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难道.....明晚是?”
赵远舟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深吸一口气,“当年血月降临,我被戾气侵蚀失去意识,杀害了很多辑妖司的人。”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因为就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他还残忍地夺去了卓翼宸的父兄的生命。
沉默片刻之后,赵远舟接着讲述道:“按道理来说,血月会持续一整晚,但那一夜我很快便清醒,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白帝塔内。我一直不解其中缘由,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师父用一半的白泽令送进了我体内,压制我体内暴走的戾气,若非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文潇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问道:“那么,你费劲心思,帮我找回白泽令,就是为了.......”
赵远舟抬起头,与文潇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求死。”
二人四目相对,眼眸中那无尽的悲凉。
“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赵远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唯一的解脱之道,我不想再被戾气掌控,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文潇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去死,赵远舟,我不允许。”
赵远舟轻轻抬手擦掉文潇眼角的泪,“我现在不是还没死嘛,哭什么呀!”
文潇咬着下唇沉思良久,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亮,“也许你师父会有办法呢,我们去找应龙大人,她是神,她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