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大夫朝着宫远徵拱手,道:“少爷,毓小姐未出阁,这要想拨出瓷片得宽衣解带,这.......”
另一个大夫也开了口,“这瓷片没入太深,需要一个手稳的人才行。”
这时,宫远徵才恍然,自己也是个大夫,“我来,你们出去。”
话音未落,大夫们跟宫尚角退到了屏风后,只剩下两个帮忙的丫鬟在。
这时之夏问询赶来,可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却被宫尚角挡在了屏风外,“远徵在里面救治,你就别进去了。”
之夏闻言,心中虽急如焚,却也知晓此刻不宜打扰,只好强按下心中的焦急,站在屏风外,双手紧握,目光紧盯着那道薄薄的屏风,她轻声念叨着:“主人,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屏风内的宫远徵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轻轻地解开毓安的衣襟,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给她带来更多的痛楚。
宫远徵的目光落在那片嵌入心口的瓷片上,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瓷片的位置与深度,心中盘算着最佳的拔出方式。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稳稳地握住瓷片边缘,目光坚定,宫远徵施力,快准狠将瓷片从毓安的心口处拔出。
瓷片被成功拔出后,宫远徵松了一口气,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当他试图为毓安止血时,却发现心口处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即便是喂了止血草也无济于事。
毓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微乎其微,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生命之火。
宫远徵紧蹙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瓷片明明插在右边心口,甚至都不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为何会如此凶险?
他附耳靠在毓安的心口处,仔细聆听着心跳的律动,然而,当他发现毓安的心脏竟然长在右边时,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他抬头看着紧闭双眸的毓安,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屏风外的之夏听到里面的动静,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进去查看情况。然而,宫尚角却轻轻拦住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等等。”
话音刚落,便看见宫远徵从屏风后急匆匆地跑出来,脸色凝重,他直奔房门而去。
宫尚角见状,连忙喊道:“远徵,你去哪?”
“出云重莲!”宫远徵头也不回地答道,语气坚定而急切。
他知道,唯有那朵他亲手培育的出云重莲,或许能成为救命的稻草。
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焦虑,焦虑的是不知这出云重莲是否已培育成功,是否能起到效果。
宫远徵一路疾驰,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到徵宫药室毫不犹豫的摘下出云重莲,将它紧紧握在手中,转身飞奔而回。
服下出云重莲的毓安,终于血止住了,脸色渐渐恢复了几分,呼吸也强了几分。
见到毓安的情况有所好转,宫远徵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丝,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远徵一直守在毓安的床边,生怕会出现变故。
毓安在黑暗中困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她不能死,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