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转眼间,毓安便已站在了汤泉的屋外。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盈无声,悄然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扉,溜了进去。
这一刻,她仿佛成了话本子里那些怒气冲冲去抓奸的原配夫人,心中既紧张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然而,当她的目光真正落在那对浸泡在温热泉水中的男女身上时,所有的好奇瞬间化为了尴尬。
宫尚角与上官浅,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汤泉中,水汽氤氲,将他们的身姿勾勒得若隐若现,场面香艳至极,简直是坦诚到了极点。
毓安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双眸,既觉得自己这样闯入有些不妥,又莫名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可不是她所想的该有的场面啊。
就在这时,宫尚角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转头,视线与毓安相遇,一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惊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被毓安的声音先打断了,“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她转身欲逃,却又不小心踢到了门槛,发出了一声闷响,更添了几分狼狈与尴尬。
毓安做梦都没想到,到最后这般尴尬的却是自己。
宫尚角愣在原地,看着毓安踉跄而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这一刻的误会,或许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他叹了口气,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屋内那身睡袍上的月桂,心中思绪万千。
“公子,要不我还是先走吧。”上官浅红着脸从汤泉中走出来,穿好衣裳离开。
在离开前的那一刻,她回眸看了眼宫尚角,嘴角那狡黠的笑意慢慢爬上了她的脸庞。
而另一边的毓安一路小跑,直到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才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着。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脸上烧得通红。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失态,明明是计划好的,怎么现在自己却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毓安自言自语道,伸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宫尚角那惊愕的眼神,还有自己狼狈逃离的样子,像是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
“太丢脸了吧,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与此同时,宫尚角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明明自己与上官浅什么都没做,为何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起身穿好衣裳,离开了角宫,朝着小楼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宫远徵从医馆走出,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长,与石板路上的斑驳光影交织成一幅静美的画面。
医馆与徵宫仅一墙之隔,那条狭窄却充满故事感的小道,仿佛成了连接两个世界的秘密通道。
就在小道的尽头,一抹不期而遇的身影静静地坐在石阶上,那是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