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毓安而言,她的耐心就如同那即将耗尽的烛火,微弱而有限。
见宫远徵这般不识时务的态度时,她便也不多言,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而宫远徵在察觉到身后毓安的动静骤然消失后,心中不禁莫名的慌乱,他急忙转过身去,视线却只能捕捉到毓安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见她已经走到了门边,手正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离去。
他两步并作一步,飞快地冲上前去,猛地拉住了毓安的手腕,“你这是在道歉吗?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毓安回眸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是你自己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你不接受,随你的便。”
说完,她用力甩开宫远徵的手,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宫远徵见状,紧跟其后,一边追一边喊道:“你也太霸道了吧!这里是宫门,不是你的地盘,你还真当是自己家了吗?我看你是随意惯了吧?”
毓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啊,我就是随意惯了,要不你跟你哥哥出卖我吧,否则我就是这个样子。要是再不服气的话,就让你哥来杀了我好了。”
宫远徵明知道她的这番话里带着几分挑衅,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与其动手了,可眼前的是毓安啊。
他深呼吸,不得不妥协,“好,我接受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我原谅你了。”毓安眉头一挑,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一刹那,宫远徵无奈地笑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毓安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新奇。
在整个宫门上下,只有他哥哥宫尚角能够如此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与行动。
然而,如今他却心甘情愿地被另一个女子所牵引,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似乎并不全然是坏事。
她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仿佛生活因此而多了几分色彩。
“宫远徵,会喝酒吗?”
这句话刚落下,宫远徵便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轻轻一扬,发出一声短促而略带不屑的轻哼,“你还真当我是孩子吗?”
毓安闻言,肩膀微微一耸,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戏谑,“那要不然呢?难道不是吗?”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似乎故意在等待宫远徵的反应。
“你太小看我了。”宫远徵挺直了腰板。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大的。”
随后,二人重新回到徵宫,随意坐在石阶之上,将酒壶放在二人中间。
“你跟晚晚真的很不同。”宫远徵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带着一丝感慨。
他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比晚晚聪明呗。”
毓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却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不是。”
毓安身体微微后倾,手肘撑在石阶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哦?那徵公子倒是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宫远徵故作神秘地别过头去,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道:“不要。”
“嘁~谁稀罕听一样。”毓安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抹酒香在唇边荡漾开来,随后带着几分感激,道:“你把出云重莲给我用了,不觉得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