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毓安没有去前山,而是悄悄潜伏在了宫家祠堂附近。
进入祠堂倒也不算难,只是若宫唤羽当真藏身于此,那么她将面临诸多难题。
首先,她毫无证据可以指控宫唤羽;其次,即便宫唤羽被发现藏身于祠堂内,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无论是宫家内部之人还是其他相关人员,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那一边。
如此一来,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纵使有八张嘴恐怕也难以自证清白。
再者,宫唤羽此番假死之举,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巨大阴谋。
就这样,毓安一连数日都躲藏在祠堂周围暗中观察,可惜始终未曾发现宫唤羽的丝毫踪迹,更不见有任何人前来此处。
渐渐地,毓安心生疑虑,难道是自己所获取到的情报有误?
可是青崖山的情报向来准确无误,从未出过差错啊!
想来想去,毓安觉得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宫唤羽还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刻才会现身。
而这时机究竟何时才会到来呢?对此,她心中暂时毫无头绪。
夜幕如墨般深沉地笼罩大地之时,她宛如一只灵活的黑猫,悄然无声地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角宫。
随后,她潜入到宫尚角的房间之中。
就在她刚刚踏入房门之际,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还以为我角宫进贼了?”
原来是宫尚角早已察觉了她的到来,此刻正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调侃着她。
“这不是怕上官浅发现嘛。”
“这么晚了,她断然不会前来的。”
毓安听闻此言,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斜眼看着宫尚角说道:“哟,看来角公子对她倒是颇为了解啊。”
宫尚角意识自己说错了话吗,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连忙解释道:“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深更半夜前来打扰罢了,所以在这个时辰,通常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擅闯。”
“哦?那我这个时候来了,角公子是不是很生气呀?”
“你随时都可以。”
毓安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宫尚角见此情形,只得无奈地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书籍,抬起头来注视着她。
“怎么啦?”宫尚角轻声问道。
毓安顿住脚步,稍稍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我这几日一直未能察觉到宫唤羽的丝毫踪迹,至于那祠堂,若是他人当真藏身于其内,我怕我贸然进去定会打草惊蛇。”
“那就再等等吧,毕竟是蛇的话,它总归会忍不住冒出头来的。”宫尚角语气沉稳,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啊!对了,我打算明天下山一趟,你把出宫门的令牌给我呗。”
宫尚角微微皱眉,“需要我陪着你一同吗?”
毓安闻言,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陪我去像什么样子呀,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要是陪我这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出门,被人瞧见了,还不得传出些风言风语来呢。”
宫尚角无奈地抿了抿嘴,轻声笑道:“也是,确实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了。”
“知道就好。”
宫尚角内心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那你下山究竟所为何事啊?”
毓安挑了挑眉,道:“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咱们既是同伴,我自然不会坑害于你的。”
宫尚角连忙解释道:“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担心你一人下山不安全罢了。”
毓安眼珠一转,提议道:“要不然你就让宫远徵陪我一块儿去吧,反正他可是你最为信任的弟弟。如此一来,不就等于多了个帮你监视我的人么?”
“我可从未这么想过。”
毓安见状,捂嘴轻笑一声,“我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让你能够彻底放下心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