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在宫尚角听来,带着几分撒娇,几分认真,让他们之间平添了几分甜蜜。
宫尚角吃痛地闷哼一声,却并未放开毓安,反而笑出了声,这笑声低沉而愉悦,像是久违的阳光穿透了心底的阴霾。
“真好,你没死。”
“宫尚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晚晚是我的?”
宫尚角微微一笑,“大概是两年前吧,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晚晚耳后的位置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年少时,爹带着我去过你家,见过晚晚,你还教我怎么辨别你跟晚晚之间的不同之处。”
听到这里,毓安如梦初醒,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隐藏的身份还是会被宫尚角识破,原来问题竟然出在了自己小时候说出的那些话上。
他竟然记了这么久,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而他也不是她年少认定的少年郎了。
宫尚角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他接着说道:“那颗红痣,就像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秘密印记,当我再次见到它时,便立刻确定了晚晚就是你。那时候,我心中既有震惊,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说着说着,宫尚角低下眼眸看向毓安的右耳后,然而,那耳后的红痣已然消失不见。
他眉头微皱,“你那颗红痣呢?”
毓安一听,咬着后槽牙,脑海飞速的运转着,她想着,到底应该编造一个怎样完美无缺的借口才能蒙混过关呢?
然而,那些想好的话语刚要脱口而出,却又像被鱼刺哽住喉咙一样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为今之计,最好的借口就是如实说,毓安坦白道:“我挖掉了。”
听到这话,宫尚角心揪了一下,“很痛吧,毓安,你是怕我认出来,还是......?”
“当初我把晚晚送到宫门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可是,在外面漂泊的那几年里,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晚晚,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在宫家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当我得知宫门有人下山采买时,便心生一计,悄悄地混入其中,之后便轮流着出现。”
“那你又是怎么成为青崖山的崖主?”
“那话说来就长了,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身份,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在宫门的时候过得最为舒心自在。”一边说着,毓安将双臂抱得更紧了一些,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宫尚角的身上。
宫尚角感受到毓安的动作,“无论身份如何变化,你始终是你,是我心中的那个毓安。”
毓安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心想:呵~刚刚还对我百般怀疑,这会儿倒说得如此动听,这男人啊,翻脸简直比女人还要快得多。
宫尚角又问道:“那晚晚她现在人呢?”
“被我送出去了,还不是让宫远徵逼得的嘛,每次让晚晚试药,我心疼啊,可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我就悄悄的送晚晚出去。”
说罢,毓安用力的眨巴着眼睛,随着她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眼眶渐渐变得微红,随后抬头看向宫尚角,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说道:“宫尚角,我没有家了。”
话音未落,眼角的一滴泪水便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