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顾清言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身体紧紧的蜷缩着,虽然屋里很暖和,但依旧觉得被窝里冷得刺骨。
她睁开眼看向炉火,里面的炭火只有些零星火苗,无力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爬起身下了床,拿过床边的披风盖在身上。
打开房门那一刻,寒风趁机溜进一丝,顾清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后便远远的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影,与这寂静的夜融为一体。
顾清言下意识的喊了句:“谁在那儿?”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是宫尚角。
顾清言微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上前几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宫尚角特意在深夜前来,本来只是想给她送件狐裘披风的,没想到顾清言会在深夜醒来。
月光下,他略显狼狈,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轻咳一声以掩饰心中的慌乱:“入冬了,夜深风寒,给你送件披风来,没想到,竟扰了你的清梦。”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那柔软的白色狐裘。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清言才注意到了他手中那件白色的狐裘披风,“其实,这些事白天吩咐下人送来便是了,何须你亲自跑一趟。”
宫尚角深深地看着她,她总是这样,对他保持着一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远也不近,让他既无法靠近,也难以彻底放手。
然而,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今夜在睡前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要给顾清言送上次出门带回来的狐裘披风。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宫尚角没有移开脚步,而是站在原地。
顾清言听罢,走上前去微微欠身,月光勾勒出她清冷而柔和的轮廓,她伸手接过那件狐裘披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宫尚角微凉的掌心,两人心中皆是一颤。
“屋里的炭火快熄灭了,我正准备去取些木炭来添上。”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抬头望向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要不要先进屋坐会儿,外头冷。”
宫尚角闻言,点了下头,“好。”
“你先进去吧,我去取些炭来。”
“我去吧。”
“好,在杂物间,前面左转就是了。”
待宫尚角将炭取完回来却见顾清言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去。”
“等你。”
虽然顾清言说这话时依旧冷淡,但宫尚角心底却莫名的喜悦。
两人一同走进屋内,顾清言忙着添炭火,让炉火重新旺盛起来,而宫尚角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
火光渐渐照亮了她的脸庞,也映照出了宫尚角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柔情。
“明日让远徵过来看看吧。”
顾清言闻言,手微微的顿了下,随后将火炉的盖子盖好站起身来,“我没事。”
三年前,顾家那场杀戮,父母为让顾清言躲过一劫,那时正值大冬天,而她被藏进池塘,故而寒气入体已成寒毒深入骨髓。
每年一到入冬,顾清言的身体就会饱受煎熬,虽然平日里一直在调理,可始终不见好。
听到她这么说,宫尚角有些生气,这一刻,他伸手拉过顾清言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冰凉,“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