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在想,其实一辈子就这样的过下去,也许也不错。
然而,内心深处,她依然渴望自由。
可现在的她只能在这金丝笼中,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缓缓闭上眼,任由思绪在黑暗中飘荡。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她,只能一步一步,继续走下去,带着父母的期望活下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顾清言醒来,身旁的位置依旧冰凉,宫尚角没有回来。
昨夜,上官浅被怀疑是无锋的刺客,经历过严刑拷打,依旧否认她是无锋之人。
而宫尚角彻夜未眠,他审完上官浅后,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孤山派的遗孤,只因被无锋灭门,进入宫门,只求自保,绝不是无锋的刺客。
宫尚角对上官浅的话半信半疑,同时也查阅关于孤山派的相关卷宗,孤山派那血脉相承的胎记却真真实实出现在上官浅的身上。
关于上官浅的事,宫尚角在一大早去探望伤势还未痊愈的宫远徵时,也说了起了此事。
“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就算是孤山派,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哥哥,我不信任上官浅,她的话,哥哥,你也别信……”
然而宫尚角好似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我心里有数。”
连着两日,宫尚角都没有来,而顾清言也没去找他,她知道宫尚角没来肯定有他的原因。
她摆弄修剪着花卉,身后的寒枝却看不下去了,她努着嘴,一脸不悦的走到顾清言身边,“夫人,奴婢憋不住了,奴婢有话要说。”
顾清言抬头看着寒枝,见她一副气哄哄的模样,霎时间,轻笑了一声,“什么事呀?怎么还一脸的怒意啊?”
“夫人,要不您做点糕点去看看公子?”
“到底怎么了?”
寒枝知道顾清言平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要出去也只有徵宫跟宫尚角那,而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从来都是莫管瓦上霜的那种性子。
但这次寒枝实在是看不下去,壮着胆子诉说着:“夫人,上官浅被当成无锋刺客被抓了,可后来又被公子放出来,现在在公子的房间疗伤呢,您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
顾清言的目光微微凝滞,手中的剪刀停在半空,叶片被剪断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沉默片刻,放下剪刀,看向寒枝,神色却很平静,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上官浅……被当成无锋刺客?”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思索。
寒枝见顾清言终于有了反应,连忙点头,急切地说道:“是啊,夫人,外面都传开了,都关押了,也用刑了,可没多久公子就给她清洗嫌疑,放了出来,还安排在公子房里养伤。夫人,您说这……这算什么事啊?”
顾清言低下头,抚了抚花枝,指尖微微用力,花瓣在她的触碰下轻轻颤动。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一株株绽放的鲜花,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