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跟在后面,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侧头看向徐少骞,低声问道:“你经常来?”
徐少骞微微一笑,目光深邃,“算是吧。”
通道尽头是一面石墙,王叔伸手对着上面的烛台轻轻一转,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原来这条密道通向城外,夜风习习,顾清言不由的拉了拉衣裳。
城外的乱葬岗,荒草萋萋,野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无数个无碑的坟头长满了野草,顾清言被带到一座竖着木牌,但上面没有的名字的坟前。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她爹娘的坟。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看着那些无碑的坟头,心中一片冰凉。
“小姐,老奴无能,只能将老爷和夫人在这乱葬岗边上立了个坟头。”王叔说着话便哽咽起来。
顾清言站在坟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目光死死盯着那块简陋的木牌,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像是无数亡魂在低声呜咽。
“爹……娘……”她的声音沙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翻涌,几乎要将她撕裂,却发现自己连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那股愤怒在体内肆虐,将她一点点吞噬。
痛苦被决绝所取代。
她跪在坟前,双手撑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土地上,低声呢喃:“爹,娘,我一定会为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她的声音虽然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坟前的土地上,双手紧紧攥住地上的泥土。
由于过度的愤怒,再加上她有身孕的缘故,一口气堵在心口使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顾清言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
白芷见床上有了动静,便起身去查看,见顾清言睁开了样,连忙问道:“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芷,这是哪里?”
“颐和酒楼,小姐您放心,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顾清言坐起身来,问道:“白芷,当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老爷,那天夜里,老爷好像知道会发生事情一样,就挨个叫我们起来偷偷从后门离开,可是我与王叔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群匪徒拿着刀冲进府里,我们不敢出声,只能躲着。”白芷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娇娇呢?怎么没看见娇娇。”
“娇娇她......她......”
“她怎么了?”
“我们跟王叔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娇娇没有跟上,等匪徒走了以后,我们本想进去看看情况。可还没等我们进去,官兵就来了。第二日,官府便发通告说我们顾府被土匪屠杀,无一幸免。”
“所以娇娇她.......”
这时们被轻轻推开,徐少骞端着碗汤药走进来,“娇娇的尸身被当成了你。”
顾清言听到徐少骞的话,心中一阵剧痛,她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娇娇的尸身被当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