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靠在青铜门前的石柱子上,凝视着那扇硕大的青铜门,恍惚间仿佛能看到门里面那个沉默寡言的身影。
吴晚瑜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神中有些悲凉,又有些期许。
这个地方是吴邪告诉她的,张起灵与吴邪他们的十年之约里,吴晚瑜偷偷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不一样的心境。
而如今的她再次站在青铜门前,心中已然没了当初那股特别强烈的欲望,但与其说是欲望,倒不如说是她心中对张起灵的执念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她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心态,明明很想念,明明很喜欢他。可是经过太多年岁月的洗礼,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执着。
吴晚瑜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也许......有些故事,本就不该有结局吧。”
她坐在旁边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从包里摸出半包受潮的香烟,这是上次她从胖子那顺来的。
点燃后却被呛得咳嗽,她垂眸盯着燃烧的烟丝,又见那飘散的烟雾,就像她这些年无处安放的思念。
“果然还是学不会啊。”她苦笑着自言自语,“就像有些执念,硬要留在肺里只会更难受......”
吴晚瑜没有继续抽那支烟,而是任它在指间慢慢燃尽。烟灰随风飘散,落在石头上,很快就被吹得无影无踪。
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
吴晚瑜这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旅途上,就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她每到一个地方总能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听到有关于张起灵的点滴。
在云南的雨林中,当地的向导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前些年有个背着黑金古刀的男人独自穿越了野人山;甚至在遥远的德国,一个古董商人都能准确地说出张起灵这三个字的发音;在尼泊尔的茶馆里,老喇嘛用生硬的汉语告诉她,那个不会老的人,去年冬天来过。
每一次,她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些零碎的片段像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拼图,吴晚瑜常常想,若是把这些年收集到的关于他的消息都串联起来,或许能勾勒出一条他走过的轨迹。
最近一次见到张起灵是2003年的四月,在吴三省的古董铺里。
吴三省打电话跟她说,店里有个她很想见的一个人。那一刻,她最想见的人就是张起灵。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在梦里,在那些独自一人的深夜。但现实总是比梦境来得突然,来得毫无准备。
她几乎是跑着出了门,连外套都忘了穿。
四月的杭州,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她却感觉不到冷。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像是要冲破胸腔。
吴三省的铺子藏在一条老巷子里,吴晚瑜推开那扇熟悉的雕花木门时,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店内光线昏暗,檀香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
“姑姑,来了?”吴三省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盏茶,脸上挂着那种她再熟悉不过,意味深长的笑容。
吴晚瑜没有搭理他,而是视线越过他,落在角落里那个修长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