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喉间像是堵着什么，连一句客套话都说不出来。
“东方大夫，我可以跟你单独聊几句吗？”赵景煜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闻言，东方白转头看向李莲花，只见他对她轻点了下头，眼中满是信任。
“去吧。”李莲花的声音很轻，却让赵景煜心头又是一阵发闷。
月亮高悬，清冷的银辉洒在回廊上，将东方白和赵景煜的身影拉得很长。
“王爷想说什么？”
赵景煜望着她疏离的神情，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对他展露笑颜的人了。
她眼中的陌生刺痛了他的心，那些共同经历的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誓言，都随着她的记忆一同消散了。
赵景煜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当真嫁给他了？”
可这话一出口，赵景煜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过唐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确认，仿佛只有亲耳听到她的回答，才能让自己彻底死心。
“是。”东方白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在赵景煜的心里盘旋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窒息。
“王爷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如果我不爱他，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赵景煜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忽然想起那年梨花树下，她也是这样笃定地说等他回来娶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只留下满心苦涩。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落寞，“是本王唐突了，还望东方大夫见谅。”
东方白望着眼前这个神色复杂的男子，她隐约记得梦中那个站在梨花树下的身影，只不过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梦中的人。
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越是想要抓住，越是飘散无踪。
她也不愿去回忆，更不想去深究，仿佛那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旧梦。
尤其是现在，她身边有了李莲花。
“人这一生很短，有些人注定是过客，不管从前怎样，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赵景煜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字，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把这句话咽下去。
良久，他才抬眸凝视着东方白，唇角上扬道：“你说的对，往事已逝，不必强求。”
他顿了顿，又带着几分试探，问道：“东方大夫，我们可以是朋友吗？”
东方白微微怔住，随即展颜一笑，“能跟王爷做朋友，是我荣幸。”
话音刚落，回廊尽头便传来李莲花慵懒中带着几分委屈和几分撒娇的声音。
“夫人，为夫难受，你跟王爷聊完了吗？”
东方白闻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抬头看向赵景煜，“王爷，我这夫君吃醋了。”
赵景煜顺着声音望去，李莲花正倚在朱漆廊柱旁，月白色的长衫被晚风吹得微微晃动。
那人明明说着撒娇的话，眼底却带着几分锐利，像极了护食的狐狸，既慵懒又危险。
“李神医身子不适？”赵景煜无奈地摇头笑道，目光在李莲花和东方白之间来回游移。
“没有。”李莲花缓步走来，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东方白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是一刻见不到我夫人，我就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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