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银镯狠狠摔在地上，金属撞击木板的声响在空荡的莲花楼内回荡。
狐狸精被吓得缩回窝里，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安地望着她。
东方白气得在楼里来回踱步，狐狸精一步也不敢上前，趴在地上，眼珠子随着东方白的步子左右转悠着。
夜色渐浓，莲花楼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虫鸣。
月光正好，她索性坐在门槛上，等到明天天一亮，她就进城，势必要揍李莲花一顿，然后写一封休书给他。
狐狸精终于壮着胆子蹭过来，湿漉漉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裙角。
东方白的指尖戳了戳狐狸精的脑门，“你也觉得他很过分是不是？我又不是不会武功，担心我做什么呀？你都不知道，今日那个肖紫矜超级可恶的，他竟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李莲花的不是，不对，是李相夷的不是。想想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东方白越说越气，指尖不自觉地揪住了狐狸精的耳朵。
狐狸精吃痛地“呜”了一声，却不敢挣脱，只是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
“啊，抱歉抱歉。”她连忙松开手，轻轻揉了揉狐狸精的耳朵。
狐狸精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缓和，大着胆子把脑袋搁在了她膝上。
东方白叹了口气，伸手梳理着狐狸精的毛发，“狐狸精，你可不能跟李莲花学，要是跟他一样，花花就不要你了。”
“其实......”她突然把脸埋进狐狸精温暖的毛发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就是气不过嘛！”
狐狸精的耳朵动了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腕。
翌日清晨，东方白等城门开了之后就进城了，当她赶到慕娩山庄的时候，正好看见方多病焦急的神情像是在找什么人。
“方小宝。”她唤了一句。
“姐姐，你快来，李莲花他快死了，喝了药也不醒。”
东方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她才离开一个晚上，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快带我去。”
穿过回廊，进入厢房，里面飘出浓重的药味，李莲花静静躺在床榻，脸此刻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东方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指尖刚触到他颈侧就狠狠一颤，那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小慵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看见东方白正在诊脉，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东方大夫，李大哥他怎么样了？”
东方白收回手，转头看向苏小慵，眉头皱了下，冷冷的开口道：“你带着面纱做什么？他又不是得什么传染病。”
苏小慵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纱，“你误会了，是我脸上有伤，所以才遮着面纱。”
“你们出去吧，我看诊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待房门关上，东方白从腰间的包囊里取出针囊，指尖轻抚过那些细如牛毛的金针。
金针在她指间精准地刺入李莲花的穴位。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他体内的真气似乎被什么牵引着，渐渐有了规律。
东方白这才稍稍放松紧绷的肩膀，但眼中的担忧仍未散去。
她替他掖了掖被角，握着他冰凉的手，心头又是一紧。
“下一次你要是再这样，我绝对不救你了，骗你，我就是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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