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李莲花收回目光，声音温和却疏离，像在对待一个普通的故人，“你如今嫁人了，我也成亲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乔婉娩头上，她突然抓住李莲花的衣袖，“是因为那封信吗？如果当年我没有写那封信......”
李莲花轻轻抽回衣袖，目光平静如水，“不是的，我只是想换一种活法，往事如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现在只求一个自在。”
乔婉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咬了咬下唇，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那你为何又要在我大婚之时出现？”
“我答应过你，要把最甜的喜糖留给你。从前的我失约你的事太多，至少这件，我要做到。”
她盯着李莲花平静的面容，突然问道：“东方大夫知道吗？知道你我的事情？”
“她知道，我很感谢她，感谢她能理解我，懂我。”
乔婉娩忽然垂眸，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那笑声里藏着说不尽的苦涩，“你好像很喜欢她。”
李莲花没有犹豫，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终于找到了归宿。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不是好像，我是真的爱她。”
乔婉娩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而如今确实这般淡泊从容的模样。
而她，却始终被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她对你很特别。”她擦去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相夷......不，李先生，我祝福你跟东方大夫白头偕老。”
李莲花微微颔首，“你也是。”
乔婉娩转身离去时，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云端。
她恍惚间想起，当年那个总是神采飞扬的少年，如今眼中只为一个女子绽放光芒。
厨房里，东方白正心不在焉地煎着药，炉火映照着她略显沮丧的脸庞，药罐里升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机械地用木勺搅动着药汁，目光却频频往门口飘去，连药汁溅到手上都浑然不觉。
“看什么呢？”身后突然响起李莲花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东方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木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药罐差点被打翻。
她慌忙扶住药罐，转头瞪向身后的李莲花，“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想吓死我吗？”
李莲花轻笑一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在想我刚才对乔婉娩说的话......是不是太刻薄了。”
李莲花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不，你说得很对。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有人来点破，而你也只是说了事实。”
东方白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放下了？”
李莲花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就放下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小醋坛子。”
“谁是醋坛子啊？李莲花，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夫人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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