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抬眸,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剜向站在案前的李莲花,手指重重戳在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小医仙三字被她指尖压出褶皱。
“这里是东方白休夫,别想给我耍小聪明。”
李莲花讪笑着往后退了半步,“夫人,可不可以不写啊,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李莲花,我不相信你了。”
“那我写完之后,你拿着休书立马把我休了怎么办?”
东方白忽然倾身向前,她捏住李莲花下巴,朱唇轻启,“怎么?害怕了?”
李莲花装作无辜,下巴顺势在东方白掌心蹭了蹭,“夫人若是休了我......谁还会像我这样供夫人差遣呀。”
“少来这套,今日这休书,你写也得写,不写......”
话未说完,李莲花突然环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肩头,轻叹一声,“我写。”
随后,她松开东方白,执起笔,“但求夫人允我添一句。”
笔锋游走间,休书末尾多出两行,若得重逢日,莲花并蒂时。
东方白盯着那行墨迹未干的字,忽然将宣纸揉作一团砸向李莲花胸口,“你当这是戏文唱本?”
纸团砸在李莲花衣襟上弹落在地,滚了几圈停在门槛边,恰好落在乔婉娩的绣鞋旁。
她微微蹙眉,弯腰拾起纸团,展开那张被揉皱的纸,目光在看清内容时微微一凝。
“这是?”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诧异。
李莲花一个箭步冲过来,拿过她手中的休书,紧紧攥在手心,“我夫人闹着玩呢,让你看笑话了。”
乔婉娩的目光在皱巴巴的宣纸上停留片刻,唇角忽然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东方白,“东方大夫,我能与你聊几句吗?”
“肖夫人想跟我聊什么?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吧?”
乔婉娩浅笑着,“关于李先生的。”
李莲花闻言,双眸一怔,“阿娩......”
“李先生放心,我与李夫人说几句话而已。”
东方白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既然如此,李莲花你出去,我要跟肖夫人好好聊聊。”
李莲花被赶出房门后,屋内只剩下东方白与乔婉娩二人。
乔婉娩缓步走到案前,扬起一抹微笑,“李夫人是在跟李先生闹别扭吗?”
“我与他夫妻之间的事情,好像没必要跟你说吧?”
“你别误会,我与相夷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他跟我说,他现在很爱一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东方大夫,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
“嗯,相夷他从来不会对任何这般爱护,就算是以前的我也得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现在的他很好,我是真心祝福你们俩的。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他真的很在乎你。”
“我知道。”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有敌意,他现在是李莲花,而我对相夷的感情也放在了十年前。”说着话的乔婉娩直直的凝视着东方白,轻笑着,“所以那休书,是李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