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涩的笑了笑,“安以安,你为什么要来,现在好了吧,自作自受了吧。”
出了洗手间,她并未回去,而是回到了二楼的露台,夜风拂过她的脸颊。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陈若楠,回头望去,何家树站在几步之外,双手插在口袋里。
安以安把头转回来,没再去看他,而何家树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何家树向前走了两步,却停下了。安以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像是有实质的重量。
“你能让我自己待会儿吗?”她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平静。
“好。”何家树简短地回答,转身离开了露台。
何家树离开露台,但他没有下楼,而是站在安以安那个角度看不见的走廊阴影里。
他就这样陪着她。
安以安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心灵深处涌上来的倦意。
那些过往,她不想再纠结了。
在她转身之际,一直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何家树快步躲进了楼梯间。他靠在墙壁上,听着她的脚步声,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安以安走到房间门口前,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她抿了下唇,将项链摘下,转身走两步站在对面何家树的房门前。
安以安深吸一口气,“到此结束吧。”
说话间,她吧项链挂在何家树房间的门把手上,项链微微晃动着。
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家树走了出来,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手指颤抖着取下那条项链,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
项链已经归还,那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东西,她可以试着不要了。
她本以为会痛哭一场,但奇怪的是,眼睛干涩得发疼,却没有一滴眼泪。
门外,何家树仍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那条项链,他慢慢将项链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刺痛了掌心,却远不及心中的疼痛。
所以,真的要结束了吗?
第二天,安以安早上九点就去了车站。
她坐在候车室里,车站广播里机械的女声报着车次,人群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她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时刻表,数字一个个变换,却始终没有看进心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是陈若楠发来的消息:「以安,你怎么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还想送你的呢。」
「对不起啊,欢迎你来上海找我玩。」
「你不是下午的车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呀?」
安以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最终只回复了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重新落在大屏幕上。
候车室的嘈杂声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与此同时,武馆门口。
“真走了吗?”何家浩焦急地看着陈若楠。
陈若楠点点头,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她与安以安最后的对话,“嗯。”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过来。”何家树站在武馆门口对着他们喊道,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
他的T恤被汗水浸湿了大半,显然刚刚结束一轮激烈的训练。
何家浩看向陈若楠,犹豫道:“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