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想去哪儿呀？”
墨尘站在凤凰殿的朱漆大门前，双手抱胸，黑色羽毛制成的衣裳在风中微微颤动。
她金色的瞳孔紧盯着面前一身赤金织锦鎏金裙的女子，那女子正踮着脚尖，试图从侧窗溜出去。
凰羽的动作僵在半空，鎏金裙摆上的凤凰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凤目含情，朱唇似火，眉间一点朱砂如血。
“没有啊，我没想去哪啊。”凰羽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地摊开双手，“我只是觉得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墨尘故意的提高音量，“哦？姑姑，您可别再想变着法子让自己死，您死不了。”
凰羽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她撇撇嘴，鎏金长裙拖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小金乌，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姑姑都活了七万八千年了，腻了。”
墨尘不为所动，她比凰羽矮半个头，她抬头，金色的眸子直视着凰羽，“我爹，你哥哥交代我，我必须看着您。您要是真死了，咱们凤族群龙无首，会失去平衡的。”
“又是这套说辞。”凰羽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阁内的软榻，红衣如火般在身后铺展开来，“我不过是只凤凰，哪有那么重要。”
墨尘跟在她身后，黑色羽衣与凰羽的红衣形成鲜明对比。
她轻声道：“您是凤族帝君，不死不灭的象征。您若陨落，天地法则都会紊乱。”
凰羽猛地转身，差点撞上墨尘。她瞬间阴沉着脸，“那你告诉我，永远活着有什么意义？我见过沧海变桑田，见过神殒灭。”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就连我的哥哥，你的父亲，也早已化为尘土。”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凤凰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墨尘的表情软化了些许，她伸手想触碰凰羽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知道您很痛苦，但这就是您的宿命。”
凰羽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凄凉，“宿命？这破宿命谁爱要谁拿去，反正我不要。”
“姑姑，您别闹了好不好？你忘记父亲临死前的话了吗？”
凰羽突然转身，鎏金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够了！”
她指尖燃起一簇金色火焰，那火苗如同活物般在她纤长的玉指间游走，将案几上盛着琼浆的琉璃盏瞬间熔成赤红液体。
盏中佳酿尚未落地便化作青烟消散，只余几粒琉璃残灰飘落在织金地毯上。
“你父亲临终前说什么？说‘妹妹要好好活着，保护好凤族子民’？”她突然仰头凄厉地笑起来，“他倒是解脱了，留我在这世间......不死不灭。”
墨尘被突如其来的凤凰真火逼退三步，袖口焦黑一片，她盯着地上琉璃盏的残灰，“姑姑，您还要逃避到何时？您是凤族帝君，您就有这个责任。”
凰羽指尖火焰骤然熄灭，鎏金裙摆无风自动。
她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心下一计，上前两步靠近墨尘，“小尘尘，要不姑姑把这凤族帝君之位让你坐，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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