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的并蒂牡丹拉到西市胡商那卖了整整一万两,怀里揣着银票的司南是一路笑回到了太卜殿。
“大人,您将宫里的东西卖了,就不怕被发现降罪吗?”一鹤有些担忧的问着。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要是公主问起来,就说花都枯死了。”
话落,司南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刚跨进太卜殿偏殿,殿中央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人。
一鹤大惊,躲在司南身后,伸着兰花指微颤着指着他,“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闯太卜殿,是不要命了吗?”
而司南嫌弃的瞥了眼一鹤,捂紧怀中的银票,“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啊,你保护我。”
“大人,我害怕。” 一鹤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难道我就不害怕嘛?” 司南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寻找殿内的防御机关。
那人缓缓转身,瞧见司南那慢慢猫着身体缓缓像旁边挪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大人,这是想逃跑嘛?”
咦~这声音有点耳熟。
司南抬头定睛一看,“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啊?”
燕洵抿着笑意,逗趣道:“在下不巧看见了司大人拉着一车的皇宫贡品,并蒂牡丹去了西市,回来的时候却是连车都不见了,想必是卖了吧?”
司南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装镇定,“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车?什么牡丹?没见过呀。”
燕洵上前几步,“西市胡商可都已经招了哦。”
司南感觉后背发凉,怀中的银票仿佛化作了烙铁。
她脑子飞速转动,脑内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突然谄媚的笑道:“我分你一半,如何?”
燕洵闻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司大人出手倒是阔绰。”
“我说你到底什么人啊?我可是公主的人,你再这样将太卜殿当你家后花园一样的话,我一定上报给陛下,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燕洵垂眸轻笑,声音裹着蛊惑的尾调,“原来你不认识我啊?”
“我认识你啊,你不就是赌坊里的那个人嘛。”司南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是真傻。”
一旁的一鹤脱口而出,“对,我家大人是真傻。”
“对对对。”司南忙不迭点头,发髻上的银步摇晃得叮当作响。
燕洵被司南和一鹤的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浓了,“司大人主仆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一绝。”
“过奖过奖......” 话音未落,司南又骤然变脸,道:“不是,你有完没完啊,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可要喊啦,到时候你连那一半的钱都要不到了。”
燕洵双手抱臂踱步上前,忽然欺身凑近,温热呼吸扫过司南的耳尖,“喊吧,让全太卜殿都知道司大人倒卖宫中花卉,还打算用赃款收买我。”
司南脖颈一缩,后脑勺重重撞在雕花立柱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瞥见燕洵腰间半露的玉佩,瞳孔猛地收缩,那纹饰好似西凉的东西,“你...你该不会是西凉人吧?不会又正巧是西凉世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