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灯光昏暗,和尚解开衣领,腆着肚子,陷在真皮沙发里。阿丽靠坐在他的怀里,一双纤纤玉手在他长着细密毛发的胸口来回摩挲着,懒洋洋地,也是提不起精神。
丁孝蟹推开门,叫了声“和尚哥”,目光一溜,又和旁边的几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招呼间,丁孝蟹已经发现,社团几个主要的头目竟然都在座。
“好了,现在阿孝也到了。大家说说这个事情怎么办?”
和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
“MD,敬酒不吃吃罚酒!痨鬼权这个王八蛋,这回摆明了跟我们过不去。我看用不着对他们手软,直接叫齐了兄弟,抄家伙干!”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粗豪汉子,一口干掉一杯啤酒,豪情四溢地说。
角落里传来“嗤”的一声轻笑,一个穿着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瘦子道:
“大声熊,你以为说砍就砍?像你讲话那么容易,想大声就大声?你能不能用用脑?痨鬼权今次敢这么干,铁定是有人撑腰。我听说,他那个大富豪夜总会,不但后面有七叔,还有几个大金主做股东,不然你以为就凭痨鬼权能有这么大手笔一下挖走‘丽都’二十来个小姐?就算他有那个胆气,也没那个财力。”
大声熊“砰”的一声,把啤酒杯往桌子上一顿:
“眼镜文,你TM放什么阴阳屁?老子最看不上你这没卵蛋的样!”
眼镜文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和尚已经把桌子一拍:
“都TMD给老子闭嘴!外面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兄弟先干起来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俩人彼此瞪了一眼,俱都别过脸去。
其余几个人也是外面几个场子的头头,本来看着大声熊和眼镜文两人针锋相对都看着热闹没吱声,这时候听见老大发了话,才都叽叽喳喳吵了起来。
“痨鬼权这几年一直想撬我们丽都的生意,隔三差五叫几个四九仔到我们场子里捣乱,这次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哎呀,还是以和为贵,万一惊动了七叔和上头的人就不好弄了!再说那二十来个小姐是签了约的,到时候痨鬼权串通好了,她们自己说要跳槽,有什么办法?还是约痨鬼权出来谈一谈!”
“要是都这么干,以后谁还不都能够骑到我们社团头上拉屎撒尿?我们还要不要出去混?”
“…… ……”
丁孝蟹默默地抽着烟,一时没有说话。
在座的几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他算是最年轻的一个,其余的人都是早年跟着和尚打江山的,从论资排辈来说,都算是他的叔父辈,此刻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口沫横飞。
他正在沉思,就听见和尚的声音:
“阿孝,你今晚怎么不说话?你TM要想装深沉,就别跟着我和尚混!”
丁孝蟹将半截香烟摁进烟灰缸里,笑了笑,道:
“我是觉得大家讲的都有道理。”
“X你妈,这就是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