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重明38

第三十八章

　　这话一出，南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住，脸上迅速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我……”南虞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嵇炀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子飞速运转，拼命想着借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当然是……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啊，朋友之间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说完，她偷偷抬眼看了下嵇炀，眼神里带着一丝心虚。

　　嵇炀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锁住南虞，声音低沉却清晰：“只是朋友？南虞，你确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呼吸也似乎变得有些急促。

　　南虞被他盯得愈发窘迫，心跳如雷，感觉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在飙升。她猛地站起身，转身背对着嵇炀，大声说道：“当然……当然是了，不然还能是什么！你别想太多，我……我就是单纯想让你解咒。”可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南虞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回到房间，“砰”地关上房门，背靠门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刚才与嵇炀的对话，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只是朋友？虞儿，你确定？”嵇炀那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火，将她的理智烧得七零八落。南虞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心里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这么慌乱呢？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思绪纷乱如麻。细细想来，自己对嵇炀的感情，好像真的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从最初被迫的相处，到后来一次次的共同经历险境，不知不觉间，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回想起竹林中，自己不顾一切为他寻找灵荆草，看到他受伤时那揪心的疼痛；还有刚才，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那温柔又专注的眼神……南虞的脸更红了，她猛地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将这些令她羞涩的想法都隔绝在外。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感觉……”

　　南虞在被子里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困惑与迷茫。她一方面害怕承认这份感情，担心一旦说出口，就会打破现在微妙的平衡；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回味与嵇炀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甜蜜与酸涩交织的复杂滋味 。

　　南虞慌乱跑开后，嵇炀独自坐在原地，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却没了心思吃的火锅，陷入沉思。他的目光落在南虞刚才坐过的位置，脑海里浮现出她涨红的脸和慌乱躲闪的眼神。

　　嵇炀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突然问出那样的话。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害怕吓到南虞，可内心深处，又隐隐期待她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