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59

第五十九章

　　红烛高照，满桌珍馐，傅家的年夜饭热闹非凡。众人围坐，觥筹交错间，唯独少了庄寒雁与阮惜文的身影。

　　庄语山抿了口酒，忽然轻笑一声：“寒雁姐姐怎么不来？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饭桌上瞬间一静。

　　庄璃指尖微顿，抬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傅云夕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目光淡淡扫过庄语山，她顿时噤声，低头扒饭。

　　这时，丫鬟端上一盘绿豆糕，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庄璃怔住，伸手轻轻捏起一块——酥软的触感，熟悉的甜香，竟与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闪回）

　　儋州的冬天格外冷。十岁的庄璃蜷缩在破旧的柴房里，透过漏风的窗缝，望着天上飘落的雪。忽然，院门被推开，一个家丁匆匆跑来，塞给她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绿豆糕。

　　“小姐，老爷让送来的，快趁热吃。”

　　她捧着油纸包，咬了一小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现实）

　　“这糕点……”庄璃嗓音微哑。

　　傅夫人温声道：“是照着儋州庄家的方子做的，想着你或许喜欢。”

　　庄璃眼眶微热，低声道谢。原来，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父爱，从未真正消失。

　　就在此时，厅门被推开，阮惜文携着庄寒雁姗姗来迟。

　　“抱歉，来迟了。”阮惜文神色平静，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阮惜文走到庄璃面前，打开锦盒，取出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展翅的飞燕，栩栩如生。

　　“阿璃，愿你如燕，自由来去，不再受困。”

　　她又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庄寒雁：“寒雁，温润如玉，坚韧如你。”

　　最后，她看向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

　　“傅大人，这是当年庄家与傅家约定的婚书。”她顿了顿，“如今，该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饭桌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庄璃怔怔望着那封信，心跳如擂鼓。

　　傅云夕眸光深邃，缓缓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带起一阵微颤。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漫天绽放。

　　……

　　庄璃踏进母亲的房间，脸上挂着一抹复杂的笑，说道：“母亲，恭喜您，计划正一步步如您所愿地推进呢。” 她的语气中，既有对母亲谋划成功的肯定，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怼。想起父亲的遭遇，母亲却未出手相救，那股怨恨便如藤蔓般在她心底肆意生长。

　　母亲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也捕捉到了庄璃语气中的异样，刚欲开口，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宇文长安带着一众侍卫，如乌云般迅速包围了庄府，他高声喊道：“裴大福的义子就在被扣留的大人之中，若查实，庄家即可获释！” 声音在庄府的庭院中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

　　在宫中，被扣留的大人们接到命令，要沐浴净身，以此来验证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