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庆之身披玄甲，腰间佩刀冷光凛冽，大步踏入堂内。上官檎正执笔批阅案卷，见他进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上官少卿，”邱庆之嗓音低沉，开门见山，“那对雌雄大盗，本将军要带走。”
上官檎笔尖一顿，终于抬眸，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邱将军好大的威风，人是我们大理寺抓的，金吾卫连个照面都没打，就想直接领功？”
邱庆之眸色一沉：“此二人乃天牢逃犯，本就该由金吾卫押回。”
“哦？”上官檎搁下笔，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那妖猫杀人的案子呢？朝廷限期破案，邱将军查了半月，连根猫毛都没揪出来吧？”
邱庆之指节微紧，刀鞘轻震：“上官檎，你——”
“别急。”上官檎笑意更深，抬手示意王七上前，“昨晚，本官不仅抓了雌雄大盗，还顺带破了妖猫案。凶手和那只狸猫，此刻就关在大牢里。”
邱庆之眉头一皱，显然不信：“一夜之间，连破两案？”
上官檎负手而立，眸光锐利：“怎么，邱将军不信？那不如亲自去牢里看看？”
王七引路，邱庆之随行至大牢。
阴湿的牢廊里，火把摇曳，映得上官檎的脸色忽明忽暗。
他带着邱庆之走到最里间的牢房前，却只见到孙豹四仰八叉地倒在门口，鼾声如雷，而牢门大开——本该关押的妖猫和陈拾，竟凭空消失了！
“上官少卿，”邱庆之抱臂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凶手落网’？”
上官檎眼角一跳，强压怒意：“王七，弄醒孙豹！”
王七赶紧蹲下猛拍孙豹的脸：“豹哥！醒醒！人呢？！”
孙豹迷迷糊糊睁眼，挠头嘟囔：“啊？俺就喝了口酒……咋就睡过去了……”
邱庆之嗤笑一声，转身便走：“看来大理寺不仅缺主事人，连守夜的都缺心眼。”
——嘲讽拉满，却无力反驳。
烛火摇曳，映得上官檎眉间阴翳更深。他指尖轻叩案上公文，声音沉冷如铁：
“王七，邱庆之的手段，你我都清楚——他背后是尚书省，是女皇的耐心。”
王七攥紧手中案卷，喉头微动：“大人，可妖猫杀人……这从根上就说不通！一只狸猫，哪来的本事悬尸城门、杀人无形？”
上官檎冷笑一声，甩出一份朱批文书：“重要吗？朝廷要的是凶手，不是真相。”
——官场如戏，真相不过是台本上最无用的台词。
上官檎逼近一步，压低嗓音：“正直官员考核在即，大理寺若交不出凶手，三日之内必被裁撤。到那时——”
他目光扫过王七的官服：“明镜堂首责在你，孙豹只是个巡外莽夫，阿里巴巴连官籍都无。最后顶罪的，会是谁？”
王七后背沁出冷汗。
……
苏璃腹中咕噜一声，指尖摸向袖中钱袋，忽地朝李饼一扬——
“李大人，不如我请你吃个便饭？”
钱袋刚抛至半空，李饼手腕一翻，竟凌空截住。他两指夹着绣花袋，眉梢微挑：“赃物还敢现眼？”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