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门眯眼：“药王谷的人也来凑热闹？”
苏璃歪头：“路过而已，顺便看看……暗河的杀手，值不值得我下毒。”
司空长风在暗处瞪大眼睛，低声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百里东君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噤声。
顾剑门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暗河已至，风雨欲来。
而看戏的人，又何止苏璃一个？
*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刚翻出顾府高墙，脚步还未站稳，四周的夜色忽然凝固。
“唰——唰——唰——”
数道黑影无声落下，如鬼魅般围拢而来，手中寒刃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司空长风暗骂一声，手已按上腰间短刀：“这下麻烦了……”
百里东君却神色镇定，目光越过黑影，看向不远处那道执伞而立的身影——
苏暮雨。
“两位，夜闯顾府，所为何事？”苏暮雨嗓音淡漠，青伞微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
百里东君摊手一笑：“路过，纯属路过。”
司空长风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就是来……赏月的！”
苏暮雨沉默片刻，忽然道：“好，你们走吧。”
“啊？”司空长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百里东君也微微挑眉：“就这么放我们走？”
苏暮雨转身，青伞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既然什么都没看到，那便无需灭口。”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四周的黑影瞬间退散，如潮水般隐入黑暗。
百里东君盯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有意思。”
司空长风压低声音：“这暗河的杀手……怎么这么好说话？”
百里东君摇头：“他不是好说话，而是根本不在乎我们。”
——因为在他眼里，他们构不成威胁。
两人正欲离开，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苏暮雨，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无趣。”
苏璃倚在墙边，指尖绕着一缕发丝，笑意盈盈。
苏暮雨脚步一顿，青伞微抬，露出那双冷峻的眼睛：“是你。”
司空长风瞪大眼睛：“他们认识？！”
百里东君眯起眼，若有所思。
苏璃缓步走近，银针在指间翻转：“怎么，暗河现在连两个看热闹的小子都不肯放过？”
苏暮雨淡淡道：“与你无关。”
苏璃轻笑：“是么？可若我偏要管呢？”
两人目光相对，空气仿佛凝滞。
片刻后，苏暮雨收回视线：“随你。”
他转身离去，青伞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
“别多事。”
苏璃哼了一声，看向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还不走？等着被暗河的人抓去试刀？”
司空长风干笑：“苏姑娘，多谢相救……”
百里东君却忽然问道：“你和苏暮雨，什么关系？”
苏璃眸光一闪，笑意微冷：“关你什么事？”
她转身便走，背影如烟，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司空长风挠头：“这俩人……有仇？”
百里东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低笑一声：“或许不是仇，而是……”
——故人。
夜风拂过，长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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