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静室
苏璃真的闭关了。
她把自己关在静室里，翻遍道藏，试图找出能超越李寒衣剑法的道术。
“不就是剑吗……我学符咒总行了吧！”她咬牙切齿地画着符，却因分心，连续画废了三张黄纸。
正当她懊恼时，窗外忽然飘来一阵桃香。
她抬头，见一枝桃花从窗缝伸进来，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
她故意不理，继续低头画符。
那桃枝却晃了晃，又往前探了探，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苏璃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窗——
赵玉真站在窗外，手里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蜜桃。
“吃吗？”他问。
苏璃板着脸：“不吃。”
“新嫁接的品种，比上次更甜。”
“……”
“只此一颗。”
苏璃挣扎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桃子，小声嘟囔：“……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赵玉真眼中含笑：“那要怎样？”
她咬了一口桃子，甜味在舌尖化开，心里的闷气也散了大半。
“下次……不许和她比剑。”她低头，声音越来越小。
赵玉真静静看着她，忽然伸手，摘去她发间的花瓣。
“好。”
山风拂过，满室桃香。
*
青城山·观星台
夜色如墨，星子寥落。
苏璃抱着一卷《太乙神数》登上观星台时，吕素真正负手而立，白发在风中微扬，背影肃穆如古松。
“师父。”她轻声唤道。
吕素真未回头，只是抬手指向夜空：“看见那颗星了吗？”
苏璃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天幕之上，一颗赤红星子孤悬于赵玉真的命宫位，光芒忽明忽暗，似被无形之力拉扯。
“那是……”
“死劫星。”吕素真声音沉缓，“玉真若下山，此星必坠。”
苏璃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果然，和原著一样。
“没有……破解之法吗？”她声音发颤。
吕素真终于转身，苍老的目光如古井深潭：“天命难违。”
夜风骤起，苏璃的衣袂猎猎作响，却压不住她胸腔里翻涌的不甘。
“我不信天命。”她抬头，眸中燃着执拗的火，“若天要他死，我便逆天！”
吕素真凝视她许久，忽然长叹一声：“痴儿。”
他袖袍一挥，星盘上的铜钱“叮当”散落，组成一个残缺的卦象。
“你可知，强行改命者，必承反噬？”
苏璃毫不犹豫：“我担。”
“纵使魂飞魄散？”
“纵使魂飞魄散。”
吕素真闭了闭眼，袖中手指微微发颤。当年他耗尽心血为赵玉真续命，如今竟又来个更执拗的丫头。
“罢了。”他挥袖转身，“若你执意……三日后子时，带玉真来桃林。”
山道·晨
苏璃一夜未眠，下山时脚步虚浮，险些踩空。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她。
“路都走不稳，还想逆天？”
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苏璃抬头，赵玉真不知何时已站在石阶下，肩头落着几片桃花瓣，显然等了许久。
她慌忙抹了把脸，强扯出笑容：“师兄怎么在这儿？”
赵玉真抬手，拇指擦过她眼下——指尖沾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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