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11

原本打算等赵玉真生辰时再开封，可今晚月色太好，她没忍住，先尝了一口。

　　——然后就没停下来。

　　“反正……还有两坛……”她抱着酒坛，醉醺醺地嘟囔，“再喝一小口……”

　　酒液清甜，入口绵软，后劲却大得惊人。等她反应过来时，半坛酒已经下肚，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糟了……”她扶着墙想站起来，腿却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银霜。苏璃盯着那片光影看了许久，忽然傻笑起来。

　　“像……像玉真的剑光……”

　　她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歪倒在酒坛边。

　　桃林·夜

　　赵玉真练剑归来，路过酒窖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苏璃？”他推开门，眉头微蹙。

　　酒窖里，少女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空了大半的酒坛，脸颊酡红，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师……兄？”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睛水润润的，像是蒙了一层雾。

　　赵玉真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额头：“喝了多少？”

　　苏璃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又弯下一根：“两……坛？”

　　赵玉真：“……”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拿她怀里的酒坛，却被她一把抱住胳膊。

　　“别抢我的……”她醉眼朦胧地瞪他，“这是……给玉真酿的……”

　　赵玉真一怔：“给我的？”

　　“嗯！”苏璃重重点头，又因为动作太大而晕得晃了晃，“他种的桃……我酿的酒……绝配！”

　　赵玉真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唇角不自觉扬起。

　　“那怎么自己喝了？”

　　苏璃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她身上带着桃子的甜香和酒气，呼吸温热，拂在他耳畔。赵玉真喉结微动，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我害怕。”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怕他下山……怕他……”

　　话未说完，她身子一歪，彻底醉倒在他怀里。

　　赵玉真轻轻接住她，听到她梦呓般的呢喃——

　　“玉真……别死……”

　　夜风骤停，满室酒香中，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厢房·夜

　　赵玉真背着苏璃回到她的房间，动作轻缓地将她放在床榻上。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熟睡的脸上。她睫毛轻颤，唇上还沾着一点酒渍，看起来格外柔软。

　　赵玉真静静看了一会儿，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又拧了湿帕子，轻轻擦去她额角的薄汗。

　　“不会死。”他低声道，指尖拂过她微皱的眉心，“答应过你的。”

　　苏璃在梦中似是听到了，无意识地往他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赵玉真呼吸一滞，匆忙收回手，转身离开。

　　——却在门口停住脚步。

　　半晌，他又折返回来，将桌上的茶壶倒满温水，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明日该头疼了……”他轻叹一声，轻轻带上门。

　　翌日·晨

　　苏璃是被太阳晒醒的。

　　她捂着头坐起来，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一群山雀在叽叽喳喳地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