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突然冲出来，拽住赵玉真袖角，“你答应过不下山的！”
萧若风诧异地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赵玉真却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带了带：“只是山脚驿站，不过夜。”
“那我也去！”
“胡闹。”
“我乔装成你的道童！”苏璃急得眼眶发红，“你明明一下山就——”
赵玉真突然捂住她的嘴。
萧若风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山道·马车内
最终妥协的结果是：苏璃戴着斗笠扮作药童，怀里揣满符咒和药瓶，紧挨着赵玉真坐在马车角落。
车轮碾过碎石，她偷偷掀帘望去——青城山的轮廓已隐在雾中。
“看什么？”赵玉真闭目调息。
“看你的脸色。”她放下帘子，声音发颤，“才离山半个时辰，唇色就淡了三分。”
赵玉真睁眼，发现苏璃正死死攥着他腕脉，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反手握住她发抖的手：“无碍。”
“骗子！”她压低声音，“你脉象比平日缓了两成！”
马车突然颠簸，苏璃重心不稳栽进他怀里。隔着衣料，她清晰感受到他心口不正常的震颤——像被无形之力蚕食着生机。
萧若风在外轻叩车壁：“前方三里便是驿站。”
驿站·夜
烛火摇曳，赵玉真以指尖血画完最后一道追踪符，脸色苍白如纸。符纸刚燃，他突然咳出一口黑血！
“果然是天外天的噬心蛊！”萧若风霍然起身，“他们竟敢对皇子用这等邪术——”
苏璃却只盯着赵玉真衣襟上晕开的血迹，脑中闪过吕素真的话：
『离山如鱼离水，道体溃散不过三日』
她突然抢过地图：“我去找药引！”
“站住。”赵玉真扣住她手腕，“子时后阴气最重，此刻外出等于送死。”
“可你再这样下去会——”
“苏璃。”他指尖抚过她眼尾，拭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相信我。”
窗外风雪呼啸，而他的掌心依然温暖。
驿站·子时
苏璃抱着暖炉假寐，忽听窗棂轻响。
赵玉真竟趁她“睡着”独自出了门！
她赤脚追到院中，却被眼前景象钉在原地——
月光下，赵玉真单膝跪在雪地里，青霄剑插在身前三尺，剑身蔓延出无数血色纹路，正将方圆十里的灵气强行吸纳过来！
“逆天引灵阵？！”她认出这禁术，疯了一般冲过去，“你疯了吗！这样会加速道体崩溃！”
赵玉真喘息着抬头，唇边血迹未干：“总比……让你涉险好。”
雪粒落在他睫毛上，映着瞳孔里摇曳的阵光。苏璃突然扯开衣领，拽出贴身佩戴的桃木小剑——
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辰礼。
“以魂为契，分灵共担！”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小剑上，木剑顿时化作流光没入他心口！
“苏璃！”赵玉真骇然，却已来不及阻止。
剧痛中，他感到一股温暖灵力涌入经脉——正是她日日用心头血温养的本命元气。
风雪骤停。
萧若风带人赶来时，只见雪地中相拥的二人周身环绕着淡粉光晕，竟是从未在典籍记载过的……
双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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