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苏璃偷偷睁开一只眼，正对上赵玉真羞恼的目光。
“笑什么？”他捏她鼻尖。
“笑某人——”她突然翻身压住他，“——离了我就道心不稳！”
窗外，雪月城的桃花开得正艳。
*
雷家堡·红绸漫天
爆竹声声，锣鼓喧天。
雷梦杀一袭大红喜袍，牵着新娘子跨过火盆，满堂宾客喝彩不断。
苏璃踮着脚在人群外围张望，发间那支赵玉真亲手雕的桃花簪随动作轻晃，在阳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
“挤不进去就别看了。”
身侧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苏璃回头，见赵玉真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手中还拎着个绣桃花的锦囊。
“师兄！你怎么才来？”她拽他袖子，“新娘子都快进门了！”
赵玉真任由她拉着，目光却落在她发间的簪子上：“戴着呢。”
“那当然！”苏璃得意地晃晃脑袋，“这可是你送的生辰礼，江湖上独一份儿！”
正说着，前方人群突然分开——竟是雷梦杀亲自来迎！
“赵兄！苏姑娘！”新郎官笑得见牙不见眼，“快入上座！”
赵玉真微微颔首，却在雷梦杀伸手欲拍苏璃肩膀时，不着痕迹地将人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宴席·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席间忽然有人起哄：“听闻青城山道剑仙与苏姑娘双剑合璧，今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
众人附和声中，苏璃偷瞄赵玉真——他向来不喜这等场合。
却见他放下茶盏，轻声道：“好。”
满座哗然。
璃光与青霄同时出鞘的刹那，满堂红绸无风自动。双剑交织成流光，在梁间盘旋三圈后，竟化作一对交颈鸳鸯落在新人案头！
“好兆头！”雷梦杀拍案叫绝，“赵兄这份贺礼，可比什么金银珠宝贵重多了！”
苏璃正收剑回鞘，腰间忽然一沉——赵玉真俯身，将那只桃香锦囊系在她裙带上。
“这是……？”
锦囊上以金线绣着“吾妻”二字，在红烛下熠熠生辉。
满堂瞬间寂静。
赵玉真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标记。”
苏璃耳尖“轰”地烧了起来。
回程·马车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苏璃攥着锦囊，声音发飘。
赵玉真掀帘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灯火：“那日你嫌桃簪太素。”
“所以这是……配套的？”
“嗯。”
苏璃突然扑过去搂住他脖子：“赵玉真！你这是当众——”
“嗯。”他截住她的话头，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耳垂，“故意的。”
车外，不知哪个商贩在叫卖：“蜜桃——不甜不要钱！”
*
青城山·夜
暴雨倾盆，雷蛇撕破天幕。
赵玉真单膝跪在悬崖边，青霄剑深深插入岩缝，剑身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他胸口插着半截淬毒的断刃，黑血顺着衣襟滴落，在雨水中晕开刺目的红。
是天外天的埋伏。
他们算准了他今日灵力最弱，更算准了苏璃下山采药未归。
“道剑仙也不过如此。”紫衣人踩着积水逼近，“没了那丫头的双生契分担，你这具身子还能撑几时？”
赵玉真抬眸，眼底血色翻涌。他忽然笑了：“足够杀你。”
青霄剑骤然爆出刺目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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