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屠夫拎着屠刀,冷冷的看着他,司空长风收起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百里东君走上前,他这下子算看出来了,外面摊子那些人,何刚刚与司空长风对打的人,都是一伙的。
难不成就因为他在这里开了家酒肆?这些人就想要杀他?
“和我们素昧平生,毫无过节,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总不能是嫌我卖的酒太贵?”
屠夫冷冷回话,“怪就怪你开店选错了地方。”
百里东君露出惊讶的表情,忍不住摊了下手,“儿戏了吧?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我们并没有权利去随意剥夺。”
他说这番话时很耐心,家里人言传身教,百里东君始终铭记,人世间最珍贵的就是人的生命。
司空长风无奈的看了看他,忍不住扶额。
屠夫微微转头,看向了司空长风,疑惑的问道:“白痴?”
在要杀他的人讲大道理,这辈子估计只能碰上这一个。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将事情讲给百里东君听,又问屠夫,倘若他们马上离开,能不能放过他们?
结果当然是不能。
司空长风不再废话,提枪直奔屠夫而去,两人一番缠斗,屠夫突然说道:“你的枪法不全。”
“是偷学来的。”屠夫眼睛一亮。
司空长风心中一惊,他持枪猛撤,退回了白东君的身边:“我知道你,生遭官法,死见阎罗。你是金口阎罗言千岁。”
“掌柜的,打不过,你先跑。”
百里东君不仅拒绝了,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留了后手。
司空长风赶紧又冲了上去,拦住屠夫。
百里东君想了想,不能辜负司空长风的好意,他往后门跑,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把他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他不会武功,轻功却还不错,然而没用,还是跑不掉。
两人如瓮中之鳖,被困在了酒肆之中。
司空长风低声告诉百里东君,他还有最后一枪,这一招之后,对面会死一个,但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他让百里东君自己找机会逃跑。
如果自己能活,他也会尽力带他冲出去。
百里东君一听,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
“一成?一成把握,你还有脸说的这么信誓旦旦?”
司空长风面色平静:“将死之人,拼一拼罢了。”
“死什么啊?不死。”
屠夫面色一变,抬头看去,横梁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似乎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却没有丝毫发觉。
他揭开面具,报上姓名,雷家堡雷梦杀,也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灼墨公子。
他和顾府的顾剑门,是天下皆知的好友。
屠夫面色凝重了些,“灼墨公子,久仰。”
“久仰什么久仰,你是金口阎罗,我是灼墨多言。你不爱说话,我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我们不是一路人,何来客套说久仰?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如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折柳而送,各自别过?”
百里东君转头问司空长风:“这就是你说的北离八公子之一。”
“没想到他还真是个话唠!”一道声音突然抢断了司空长风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