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是我让你失望了

我偶尔会突然觉得迷离，尤其是明明左航已经为我挡下了那一刀受了很严重的伤的时候，竟然还会委屈地扯扯我的衣角，用最可怜的语气询问我能不能陪陪他的时候。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左航“念念，对不起…”

是一句道歉，一句简单的道歉。

记忆里的左航确实是个坏人，他曾恶狠狠地伤害了我好多次，还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可同样的又会小心翼翼保护我，会主动做我的棋子，做我最趁手的武器。

这句道歉来的实在是晚些，没有距离他对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对他说出我一直想要表达的那句话。

祁念浔“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

祁念浔“左航，你的爱会让你变坏。”

祁念浔“可是你其实…不是一个坏人。”

话音才刚刚落下，我看到少年脸上掉落的泪，他红着眼睛止不住地抽噎，后来怕自己的意识支撑不了自己清醒太久，而后死死咬住嘴唇，尽力多说些话。

左航“我爱你。”

左航“…”

左航“照顾好我的母亲。”

可是这些话，我已经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了。

左航“我…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有…太多的故事想和你分享…”

左航“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念念…”

祁念浔“瞎说什么，等你好了之后，我都听你说完。”

左航“我的心脏好疼。”

他指着自己受伤的地方，竟然还能挤出一丝很难看的微笑来。

左航“原来不止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疼，被刀刺了也会疼。”

连喜欢我的时候，都会感觉得到疼痛吗。

所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偷偷隐藏起来了哪些情绪，我通通都不知道，他一直一来向我展露的东西，竟然只是他最自私的爱。

左航轻轻闭上眼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和一下身体的痛苦，没想到根本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变得更加难过。他做错了什么吗，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才会让两个世界的念念，都那么那么不喜欢自己…

他想要恨的，又抑制不住心里的爱，在无数个黑夜里让它们彼此之间做斗争，试图在爱恨中找到平衡，不管是谁最终打败了谁也好，他都认了。

结果没想到，爱和恨本身是不能够抵消的。

左航“我每爱你一次，就忍不住想要向你多走一步，每恨你一次，也想要向你多走一步。”

左航“心动也好，失望也罢…”

左航“其实只是想要再多靠近你一点点，哪怕就一点点…”

祁念浔“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

我同样流着泪，但这次却选择先主动擦干他的泪水，没想到他的眼泪根本都不会流干，而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

直到皱着眉艰难说出来几个字:

左航“念念，这次…我把属于你的自由还给你。”

他再也没有流眼泪，仿佛是和我吵了很凶的一场架，把自己气到再也睁不开眼睛，气到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叫都不会看我一眼。

如果获得自由的后果是和你永远分开的话，那左航，我宁愿舍弃不要它。

可你愿意…再抬眼看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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