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懿和凌云彻怎么想,他们希望的在昭明面前戳破进忠真面目让昭明讨厌他的愿望是落空了。
至少到除夕宫宴这一日,眼见着昭明和进忠恩爱依旧。
凌云彻被派在重华宫门前当值,瞧见昭明远远的和进忠携手而来。她披着一件红色的火狐皮制成的裘衣,而进忠则穿着一件黑色的皮毛油光锃亮的熊皮大氅。
他不似太监,富贵的倒像是个王爷。
“有暖轿您偏要走过来。”进忠捏着她微凉的指尖。昭明小声道,“坐轿子就不能牵着你的手了。”
她是长公主,自然有资格坐暖轿,但进忠得在轿子旁边走着 她觉得这样心里不舒服,索性平素也没什么运动量,干脆和他一起走过来陪。
凌云彻给昭明请安,她一个凛冽的眼神瞥过去 凌云彻只得不情不愿道,“给额驸请安。”
她这才牵着进忠的手步入重华宫殿内了。
夜宴自然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但做主子自然是好过宫人的,进忠看着凌云彻已经神游天外的表情,在心底不住冷笑。他还不是想做个主子,所以紧紧的扒着如懿,又挑拨他和昭明的关系。
倒是把话说的大义凛然的。
昭明顺着进忠的目光看过去 觉得辣眼睛得慌。[“还是别看了,万一晚上做噩梦就不好了。”]她又把目光收回来了。
恰逢白蕊姬向她敬酒,昭明也给面子,痛饮了几杯。
“永玑那孩子乖巧的很,臣妾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呢。”提起十二阿哥,自然是白蕊姬欢喜如懿垂泪。
但她难过的表情白蕊姬根本不会去看,最后只能化成她的一声叹息罢了。
最近皇上觉得自己年岁渐长,心力不足,也越发多疑多思,看见如懿的表情 他就不由多想,然后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表情不悦起来。
但也好歹顾念着如懿和他曾经青梅竹马的情谊,不好大庭广众下苛责她,就只当看不见了。
除夕夜好歹宫宴糊弄过去了,昭明听着剪秋打听来的事情,“皇上最近身子不适极了,盗汗多梦。听闻养心殿召了好几次太医了,皇上似乎很想用鹿血酒。”
鹿血酒……好东西啊。
她眼睛一转,永琏年岁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要娶福晋,到朝堂办差事的年纪了,皇上那么多疑,往后怕是他登基的阻碍。
他这个老登,能少活两年就少活两年最好。
这事儿,还是得和皇后通个气儿才行。
翻过年去,魏嬿婉邀皇上共用晚膳,她借机进献了鹿血酒。这事儿她当然也算一回生二回熟 更何况昭明早就给她透过底,皇后是不会去查,更不会怪罪的。
魏嬿婉自然是大胆了几分。
更何况,昭明给她铺好了路的,“你叫人给本宫的翊坤宫也送一壶来,当时候即便有心人要做文章,就说是给本宫喝的。”
除了如懿,想来也没什么人有那个闲心去查。
不过说来也巧,如懿海兰和凌云彻一直想抓魏嬿婉或者是进忠的把柄,以此向昭明证明他俩不是什么好人。看上去他们对魏嬿婉和进忠这样向上爬的底层人的恨意更甚些。
也正因如此,终于,叶心和海兰瞧见了去鹿苑取血的春婵。她们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告知了如懿和凌云彻。
如懿一直盯着永寿宫,
她盯着永寿宫,自然也有人盯着如懿一行人。
剪秋很快得了消息,她立时回禀给昭明。
“菱萝,你去一趟令妃那儿,叫她今日不要给皇上奉鹿血酒了,把酒取来翊坤宫。”
菱萝动作很快,不一阵子就带了那壶鹿血酒来,而如懿,则带着容佩气势汹汹的赶去永寿宫去了。
皇上正和魏嬿婉用着膳呢,魏嬿婉还劝他,“鹿血酒也不好每日都饮,今日臣妾亲手炖了这天麻乌鸡汤,皇上快尝一尝。”
皇上自然不反对,他也担心酗酒过量反而有害健康。
魏嬿婉与他一面用膳一面说着,“长公主也极喜欢鹿血酒,今日还叫臣妾制好了送去呢。”
皇上觉得新鲜,“她也喜欢?”
魏嬿婉给皇上又添了汤,“是呢,她这几日时常与额驸共饮。听殿下说额驸早年当差吃苦,身子受损。冬日与春日交换季节是最好的进补时间,鹿血酒滋补,她与额驸同用。”
皇上越发觉得鹿血酒是个好东西了。
正是用膳和魏嬿婉之间其乐融融的时候,春婵来通传;“皇上,主儿,娴贵人求见皇上,还说……”
见她支支吾吾,皇上好奇,“娴贵人说了什么?”
春婵跪下,颤抖着道;“说主儿勾引皇上饮用鹿血酒,狐媚惑主!”
皇上气的筷子一拍,“叫她进来!”
别说他今日没喝,就是喝了又如何?一个小小贵人,不敬妃位,还妄想管到他一个皇帝头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如懿梗着脖子,和她那板着脸的婢女容佩一同进了永寿宫内殿。
她端着一碗醒酒汤直愣愣的递给皇上,“臣妾听说令妃不顾您体虚不受补,勾着您饮用鹿血酒,所以特地亲自来给您送醒酒汤。”
“朕不喝。”皇上叹了口气 只觉得记忆里的青樱已经被如懿磨灭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青梅竹马的情意。
是他太过宽纵如懿了,导致她不分尊卑,为了争宠贬低他人,都到了罔顾事实的地步。
如懿丝毫没察觉皇上的不耐烦,她依旧倔强的捧着碗,“皇上白日酗酒,还喝鹿血酒,龙体怎么受得了,还是喝了这醒酒汤吧!”
“朕今日根本就没有饮酒,你送什么醒酒汤?”皇帝皱着眉,一把掀翻了如懿捧着的碗。
他没等如懿开口,指着一桌子的菜,“这里哪有鹿血酒?娴贵人你真是魔怔了!”
如懿定睛一看,桌子上确实,不仅没有鹿血酒,就连普通的酒水都没有。
她嘟起嘴,不可置信道,“叶心分明看见春婵去鹿苑取鹿血了!”
魏嬿婉有些好笑,此时的如懿只是个贵人 与上一世继后的身份自然不能相比,她也不怕她,“娴贵人未免太放肆了,把本宫的永寿宫当成什么了,整天乌眼鸡似的盯着本宫宫里的人?春婵是去取了鹿血,那又如何?是长公主要鹿血酒,本宫叫春婵取鹿血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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