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也不知道琅嬅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宫里的传言倒是少了一些。
“这雨下的倒是大,也不知道下朝了没有。”昭明决定去接进忠,半路上,周宁海遇见了小丁子,很快他便到昭明跟前,“殿下,阿箬被贵妃罚跪在螽斯门下跪足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
昭明回望他,“那人得跪的腿都废了吧,她说了什么惹得贵妃如此生气?”
周宁海把从小丁子那儿听来的一五一十的学给昭明。
昭明冷冷一笑,“她那就是作死,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皇上御前的总管太监的事情,也是她能拿来嚼舌根说三道四的?”
不过她又有些不解,“娴妃就没有为她求情吗?”听周宁海的描述,当时娴妃也没有阻拦阿箬,她疏于对奴婢的管教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宝亲王府时,听说就没少纵着阿箬对其他主子言语冒犯。
既然是自己纵容在先,又表现的极为认同阿箬的话,那也不应该能由着贵妃发落的如此重才对。
这就是周宁海他们觉得最不解也是最心寒的,“没有,娴妃娘娘不咸不淡反驳了贵妃几句之后,就走了,任由阿箬被发落。”那几句求情,倒是更像为了激怒贵妃似的,没有任何求情的作用。
昭明真的觉得自己无语。
“好了,先接了额驸下朝再说吧。”他们是边走边说着的,眼见着也到养心殿前了。
进忠从殿里出来,远远的就瞧见长公主的仪驾,不由得心头一软。
他快走了几步,到了昭明的伞盖之下,握着她微凉的手不由心疼,“这雨大寒气湿气都重,怎么还亲自来了?”
昭明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正是如此,才来接你。”
刚才的事儿没说完呢,昭明又对周宁海道,“最近娴妃与阿箬还起了旁的嫌隙吧?”
周宁海道,“正是呢,阿箬的阿玛桂铎治水有功,已经升任了四品知府,阿箬也依仗于此,打扮起来了,那日伺候皇上与娴妃娘娘用膳,皇上还特地垂问了阿箬的婚事安排,娴妃之后很不高兴的呵斥阿箬的装扮。”
这就有意思了。
“走,咱们去螽斯门看看这娴妃可怜的嘴替。”昭明改了道,往那边走。
而进忠见她对阿箬感兴趣,也跟昭明说起来,“这索绰罗桂铎大人现在是在高斌大人手底下办差,也是个能力不错的治水好手,对雨水和洪涝十分有研究,执行分流固堤之法甚是有效,为人也踏实肯干,听说经常亲自到河堤检查呢。”
昭明一听就更有兴趣了,高斌下属,又有才能,女儿还在宫里,这不就是天赐给她同一阵营的好帮手吗?
这索绰罗阿箬看来她是非帮不可了。
昭明走近了些,双喜还打着伞监督着阿箬,他此时都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跪在雨里面色惨白的阿箬,忍不住把伞往她那边移一些,而她效忠的娴妃,却连个给她打伞的人都没有指派,任由倾盆大雨一直浇打在她身上。
好歹贵妃还惦记双喜,找人给他送了把伞呢。
阿箬此刻也是心里五味杂陈,又委屈又恨如懿绝情。
“给长公主请安。”双喜见了昭明立刻行礼。
昭明问双喜,“阿箬跪了多久了?”
双喜老实的回她,“有两个时辰了。”
“阿箬不修口舌业报,今日贵妃罚她,自然受的不冤。可眼下倾盆大雨,再跪下去一个姑娘家往后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也难保不会连累了贵妃的名声。你且回去告诉贵妃,阿箬本宫做主带走了,今日之后想来她也长了记性。”
双喜当然不会反驳昭明,“是,奴才这就回去跟贵妃娘娘复命。”
他走了,昭明也知道阿箬此时淋雨久跪,起都起不来身,“你们把她搀扶起来,先带回翊坤宫。小包子,你去叫个医女到翊坤宫来。”
阿箬还有一些意识,她哭着挣扎着给昭明磕了个头,“多谢长公主救奴婢……”
话都说不完整了,人也昏昏沉沉的。
昭明摇摇头,一行人先回翊坤宫了。
医女到的时候,阿箬人烧的面红耳赤,神志不清。
慈心拿了医女的方子煎药,银铃则留下给阿箬腿上上药,她还嘟囔着,“也亏得殿下仁慈,这要是跪足了六个时辰,人难保不会烧成个傻子了。”
阿箬迷迷糊糊之间也听见了,不由得泪流满面。
是啊,她不是贵妃的婢女,贵妃生气,罚她跪六个时辰,可是她的主儿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心疼她,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雨中长跪六个时辰会如何吗?
阿箬昏昏沉沉之间,回想起很多此类琐碎的事情,心里对如懿的失望叠加起来,尤为愤恨她的不作为。
她是嘴巴不好,但她阿箬说的都是她如懿的心里话,说到她心坎里了,所以她嘴上告诫她,但实际上眼睛里的喜悦和赞同都要流露出来了。
她在王府时每每把宝亲王叫到如懿的院子里,到后来在延禧宫唾骂贵妃和皇后,她乌拉那拉如懿,可是赞同得很,享受的很呢!
被贵妃抓了包,她就把责任都甩给自己,呵斥自己。
阿箬越想越气,还头疼欲裂,委屈的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
这把过来送药的慈心吓坏了,她赶紧报给了昭明。
“颂芝,她的阿玛对本宫很有用,你亲自去喂她喝药吧。”昭明给进忠用姜盐揉着关节,头也没抬。
但颂芝知道,她能嘱咐这一句,就是极为看重阿箬了,所以也不耽搁,立时与慈心去了偏殿照看阿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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