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公主留京的消息,让皇后振奋了一些,不似前几日郁结于心。
姮媞不用远嫁,太后也倍感欣慰。
了却这一桩心思,昭明心里也安顿了许多。在京城里头,那璟瑟应该不会如她梦里那般郁闷了。
看着事情与自己前世完全不同走向的魏嬿婉,忍不住愣神。如果她上辈子也遇见长公主该有多好呀……
“想什么呢,怎么还呆住了?”春婵轻轻碰了碰魏嬿婉,“殿下找你下棋呢。”
往常魏嬿婉去的时候,进忠都是不在的,他通常会自己去练字,或者在校场习武。
他是个十分懂得避嫌的人,虽然没什么必要,但他总是自觉的与翊坤宫的宫女们保持着适当距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魏嬿婉只以为和自己前世不同,进忠没有入宫当太监,反而做了长公主额驸,倒也没曾多想过。
她重生后第一次见进忠得知他是长公主额驸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感慨,上辈子他用心扶持她,却最后落了个被她叫王蟾勒死的下场,这辈子他总算有了个好身份,也过上了有人爱的日子了。
今日进忠却是在的,他在给昭明喂荔枝。
面前放了个白瓷碗,碗壁薄而透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放在里面,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魏嬿婉的注意力却全然放在碗上,“这白瓷碗真是好看。”
昭明瞥了一眼,“本宫是喜欢白瓷,看着干净,透亮。”
拜前世时打碎了那盏香炉,魏嬿婉狠狠下过一番功夫了解,她已然知晓甜白釉是白瓷的一种,不过窑制工艺不同,所以烧出的瓷盏分为甜白釉,定白釉等等。
魏嬿婉一眼看出这是一盏甜白釉碗,它更薄,光泽感俱佳,可下意识还是说了白瓷。她没有想到,昭明并未纠正她。
见魏嬿婉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昭明忽然想到梦里的某一幕场景,她笑道,“甜白釉定白釉卵白釉皆为白瓷,不过一个玩意儿,也值得你多看两眼。”
魏嬿婉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可见你是喜欢,颂芝,待会儿把那套雕白鹤瓷盏送到嬿婉房里,”她道,“一套茶具杯盏一共十六只,你就是摔着玩也足够了。”
这次对弈,是进忠与魏嬿婉一起,昭明在旁边观棋,顺带指导。
进忠的师父是张廷玉,那老头虽然是文臣,但是脾气十分暴躁,曾经能在朝堂上与她皇阿玛对骂,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教出来的徒弟下棋也急迫,手法锋利,步步紧逼。
昭明和魏嬿婉则是一个棋路,擅长以柔克刚,极为有耐心。
棋局之中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厮杀博弈十分精彩,昭明自己捧着碗吃着荔枝,观棋颇觉乐趣。
“看来还是张大人更胜一筹啊,嬿婉,你心急了。”
复盘时,昭明给嬿婉讲解,“他做好陷阱,你急于脱困,结果落到另一处陷阱里了。”
她挪动着棋子,“越是凶险,越要沉得住气。”
昭明看向魏嬿婉,“就如你还需要在宫里再待一年半,嬿婉,不要急。你在宫里,能学的,也还有很多。”
魏嬿婉看着棋局不语。
是,她以为自己当年做到了皇贵妃,该学的该会的都不差了,所以急于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被长公主看穿了。
“是。”她垂下头。
昭明安抚她,一面把棋子收回棋盒里,“你总得组建你自己的班底,人总不能都是本宫给你找现成的吧?该用谁,该带着谁,教她们学什么,她们该如何做,你可着手考虑了?”
这话问的魏嬿婉一愣。
是啊,她只顾着自己学,想着把春婵澜翠调来翊坤宫不再吃苦,却没想着往后的事情。
魏嬿婉忽然明白,昭明语意未尽之处,她得有帮手,她得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臣明白了。”
昭明看她亮起的眼睛,也不自觉笑道,“去吧,只是围棋你还得有空时自己摆残局慢慢破解,心急不得。现在与张大人的徒弟下都下不赢,往后可有把握与张大人本人对弈?”
魏嬿婉明白,她说的可不只是围棋。
“臣敢一试!”魏嬿婉眼睛亮亮的,昭明看得出来,她已经摸索到了新的方向,不再心里松散着。
昭明仍旧不忘那白瓷茶具,“颂芝,快让她带上茶具,一进门就眼馋本宫的碗,可给孩子喜欢坏了。”
魏嬿婉告辞了,进忠遗憾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碗,“奴才都没喂您几个呢。”
他最爱做这种照顾她的事儿,语气里都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
昭明瞧他下棋时,眼睛就没抬起来过,全程盯着棋盘,偶尔还瞥两眼她的荔枝,怪有男德的。
果然忠贞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此刻小狗委屈巴巴,这可给长公主心疼坏了,她坐到进忠怀里头,“那本宫喂额驸尝尝味道?”
说着,就吻上了他厚实的唇。
……不该下午撩拨他的。
闹到现在才吃上晚膳。
“殿下,皇后娘娘落水了。”周宁海来通报,昭明放下筷子,得了,别睡了,又有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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