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弘历目光不经意的往昭明那边看去，却一眼瞧见了她与进忠交握的手。
夫妻二人并肩而坐，却有一只手握着对方的另一只，十指交扣。
弘历的心又放下，顿时对如懿被揭发出来惹丑事怒不可遏。
他咬牙切齿，“皇贵妃还有何要说？”
如懿只是一个劲儿摇头，让弘历相信她，“当时臣妾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想要略略答谢凌侍卫而已！”
弘历闭了闭眼，“乌拉那拉氏举止不端，触犯宫规，禁足三个月反省自身，罚俸一年。”
他又看颖嫔，眼里不带着任何情感，冰冷冷的活像是看什么死物一般，“颖嫔巴林氏举止疯魔无状，迁居延庆殿，无召不得出。”
而后他深深的瞪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云彻，到底没说如何处置他。
昭明见弘历已经下了决断，热闹也看够了，“皇兄的后宫，也是让臣妹大开眼界了。”她拉着进忠的手施施然起身，“皇贵妃总无端对着进忠抱有敌意，然而本宫见了皇贵妃也是忍不住发笑，至少本宫额驸做不出这等不上台面的下作事儿。”
如懿被她说得涨红了脸。
昭明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皇额娘给皇贵妃取名如懿还真的很对，懿是善良美好，如懿便是类似善良美好，一日为替，终是替身，做不了本尊，只是相似罢了。学来学去，四不像呐。”
弘历无奈道，“好了昭明，朕也已经罚过皇贵妃了，你和进忠先回去吧，其余人也退下，真有话和皇贵妃说。”
他心里始终压着一口气，看着养心殿里的人一个个告退，只剩下如懿还梗着脖子坐在那儿，也是一阵阵心累。
昭明和进忠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弘历的怒吼声，“就这样再来几次，怕不是要和皇阿玛团聚了。”
她声音小小，进忠听见了，赞同的点头。
弘历没有放过凌云彻，周卓在一个不当值的白日溜到翊坤宫找进忠，顺带把这事儿和他说了，“皇上那日叫奴才连夜套了凌云彻的麻袋，送去净身房了。”
他和进忠都是雍正十年入宫而后被分到王府的，那阵子年纪也小，所以净身房师傅们手下留情。
到了这位乾隆帝上位，不过三五年就改制了，新入宫的不管几岁，都是要净到底处理干净的。
所以底层的小太监们各个都内里垫着布巾，但哪怕如此，也有挥之不去的腥骚气，就得加重香粉用量掩盖了。
“你不知道啊，他那在净身房叫的一个惨，奴才还以为是什么铮铮铁骨的汉子呢，不曾想这么忍不住疼。”周卓脸上带了几分嫌弃。
但说实话，他想一想也觉得肯定疼的要命。
进忠摇摇头，“这事儿就别跟主儿说了，省的污了她耳朵。”
不过这事儿昭明还是知道了，因为凌云彻调养好之后，以太监的身份又被弘历赏赐给如懿，叫他做延禧宫的最低等太监。
“延禧宫凑足了小李子李玉和小凌子凌云彻，真是热闹啊。”昭明倚着进忠不住感叹，“皇贵妃也得脸上笑开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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