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阳光照进草屋内,屋子里的女人缓缓醒来,开始例行的一天。洗漱、换衣服、晒药草。女人忙了一个段落,准备弄点玉米粥当早餐时,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
叶凡-耶律非凡“叶大夫早。”
叶安之“叶老板早。”
女人继续有条不紊的洗玉米,丝毫没有要起身开栅门的意思。
叶安之“什么事?”
叶老板也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这么不厚道。
叶凡-耶律非凡“昨天河里捞的人还记得吗?”
叶安之“不记得。”
意思是,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想管,请歌呜嗯。
叶凡-耶律非凡“他爬起来了。我看他脑子有问题,想说既然有病,那就送来给叶大夫。”
今早,叶老板去河边打水时就看到昨日那个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还真给他活下来了。他貌似是饿坏了,坐在原地啃花草吃。
叶安之“傻不是病,我治不了,哪来的滚哪去,慢走不送。”
要是人家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还用得着他们吗?
叶凡-耶律非凡“傻有傻的好,你收了当小弟使唤,替你晒晒药什么的。”
叶安之“这么好用,那叶老板自己留着替你酿酒吧。”
这皮球踢得没完没了。不过,虽然是踢皮球,但好歹没直接把人踢没,这俩人还是有良心的,但不多。三口镇的人,好像都是这样。
叶凡-耶律非凡“我一个大男人养一个大男人,怪尴尬的。”
叶安之“我一个女的养男的就不尴尬?”
也是,不能因为人家长得抱歉,就真不把人当女的。对哦!既然是女人…那…试试别的思路?
叶凡-耶律非凡“我还帮你把他洗干净了,你看,白白净净的,可可怜怜的,多招人喜欢。”
叶老板将身旁的傻子拉到木栏前,那傻子眨巴眨巴着懵懂的双眼。
叶凡-耶律非凡“你看看嘛!”
女人的玉米粥已经煮上了,现在就是等它滚等它熟。她叹了一口气,终于肯回头看看。她慵懒的目光停留在叶老板身旁的男人身上,一瞬间,千万种情绪闪过她乌黑的眼眸,她无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又转身对着一旁的水缸照照自己的脸,确认了什么放心后,才又转身,眼神也恢复成原来那样,暗淡,无光。
叶安之“看了,洗的不错,叶老板自己洗的人自己留着吧。”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貌似被水泡傻的男人忽然看起来很激动,指着女人咿咿呀呀的。
傻子“啊 啊 啊 啊!”
女人的耳朵动了动。这是…被毒哑了?又盯了一会儿他的行为举止。也被毒傻了?那应该…不是他。那个人可不会中毒。她漫步走向栅门,将木栏打开。
叶凡-耶律非凡“那就交给你了!”
叶老板在木栏打开的一瞬间就一溜烟闪人,空中只飘过这么一句话。女人满脸黑线,她就不应该好奇。
傻子“啊 啊 啊 啊!”
那个傻子还在对她咿咿呀呀的,甚至还抬起双手貌似想抱她,被她巧妙地闪过了。男人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女人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探他的脉。嗯,肌肉也被毒废了。她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
叶安之“那叶凡是不是说错了?就你这样,帮我晒药?试药还差不多。”
那个傻子坐在地上依旧咿咿呀呀的。
傻子“啊 啊 啊 啊!”
女人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她头疼的捏捏额角,鼻尖忽然传来一股烧焦味,她猛然看向厨房。
叶安之“我的玉米粥!”
女人丢下地上的傻男人赶忙去拯救自己的早餐。那人咿咿呀呀地望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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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端着一碗玉米粥,走到院子里的摇椅坐下,边吃边晒太阳。
叶安之“还好,只是底部焦了一点。
女人一口一口的吃着粥,时不时看向正朝她,或者,朝她手中的食物,爬过来的男人。她淡漠无温的眼神生出丝丝波动。她,也曾这样,为了一口吃食,艰难的爬行。
叶安之“想吃吗?”
那对囚禁他们的兄妹,也是这般,坐在他们的牢门外,吃着东西,问问他们,让他们这些人求他们投喂。女人的思绪回到现在,她将吃剩下的玉米粥放在自己脚下,等着他慢慢爬过来。
傻子“啊 啊”
那个傻子连滚带爬来到女人的脚下,然而,他的目光却不是在地上的食物上,他举起不好控制的双臂,艰难的跪站起来,抱着女人的大腿。女人拖着腮帮子看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她双腿上的人。
叶安之“认妈呢你?”
她抬了抬男人的脸仔细端详,又伸手翻开他右肩的衣领,那肩后面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印记。看样子真的不是他。
叶安之“怎么称呼?”
傻子“啊啊啊”
叶安之“哪个时空的?”
傻子“啊啊啊”
女人大概是闲的发慌了,就这么对牛弹琴了好几句。
叶安之“想留下来?”
这次,这傻子没有再咿咿呀呀,而是点点头。女人挑眉,还是听得懂一些人话是吗?她伸手又探了探他的脉象,要医好也不是不行,但是,真要捡这个麻烦吗?还是顶着这张脸的。毒哑、毒傻、毒废,又不是试药失败导致的,这让人生不如死的熟悉操作…魔界对付叛徒的手段。
叶安之“会叛主的狗,我可不想养。”
无论是叛离哪里,背叛就是背叛,到哪儿都不会被容下。这小子运气倒还不错,给他飘到了这里。
叶安之“你自生自灭吧。”
女人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站了起来,腿上的人当然就直接摔回地上了。她弯下身扯着他的领子将人拖行至栅栏外,头也不回的关上栅门。
傻子“啊啊啊啊!”
那行为如同孩童的男人委委屈屈的扒拉着栅栏,咿咿呀呀的喊,女人却如没听到般,该干啥干啥。今晚应该会下雨,该收的收,该挡的挡,该补的补。又趁着还有阳光,她躺在摇椅上多晒晒太阳,身旁放着她这里唯一的电器设备,一台能播放CD的收音机,播放着那几首隔壁邻居都听烦了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