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进到房间,静候许久,却始终未闻隔壁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欲起身到隔壁查探,一抹碧影骤然掠过窗前,紧接着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女子低声啜泣。
她心生警惕,缓步靠近窗户,猛然推开窗扉,却只见夜色沉沉,漆黑一片,大雨如注,刷刷作响,未见任何人影,皱眉拉上窗户。
楼下大厅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房门被风猛然吹开,店小二慌忙跑去关门,却在转身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血!地上有血!”
众人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串暗红的脚印从客栈门口蜿蜒而入,每一步都清晰可见,仿佛有人赤脚踩过血泊走来。
更诡异的是,脚印一路延伸至楼梯,却在第三级台阶处凭空消失。
“鬼,有鬼!”
尖叫四起,一位客人因惊恐过度从长凳上跌落,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空气中弥漫的药草气息愈发浓烈,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昀春眉头微蹙,目光沉沉地扫过四周,心中警觉升起。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杨昀春蓦然抬头,只见云娇一身单薄的白色寝衣,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如霜,赤着脚从楼上踉跄奔下。
她的衣襟沾染了斑驳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脚步凌乱,神情恍惚,声音颤抖而嘶哑:“血!有血……从二小姐房里流出来的!”
杨昀春缓缓起身,身旁一名弟子立刻会意,不动声色地站起,顺着云娇先前所指的方向上楼而去。
杨昀春迈步走近地上的血脚印,趁众人慌乱之际俯身查看,他指尖轻触那猩红的印记,微微一顿,随即若有所思地直起身来。
下一刻,他故作惊恐,脸色煞白,操着一口浓重的外乡口音对店小二喊道:“店家!你这店里怕是有脏东西作祟,不干净啊!我们不住了,退房!上楼叫上夫人,咱们换别处落脚!”
“客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店小二急忙摆手,神色中透着几分焦急,“这定是有人恶作剧,哪有什么脏东西!小店一向清清白白,绝无异样!”
话音未落,与他一同来的百川院的弟子已然冲上楼去。
石水听到外面传来的异样声响,立即走出屋子查看,在走廊上,她瞥见一道黑影迅速从窗边掠过,未及细想便提步疾追。
然而,那道黑衣身影一闪入了前方的一间客房后,竟如同蒸发般消失无踪。
石水站在门前,微蹙眉头,随后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房间内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找到一旁的烛台并点燃,柔和的火光渐渐驱散了黑暗。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房:正中摆放着一张床榻,其上整齐叠放着被褥;旁边则是一个精致的梳妆台,静静立在角落。
表面上看,这里似乎没有任何藏人的可能,就在石水准备进一步搜查时,房外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喧闹声,有人高喊道:“二小姐不见了,快去找!”
石水返向门口,房梁之上悬挂一道人影,手中紧握暗器,目光冰冷而凶残,犹如猎食前的猛兽,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就在她要迈步而出时,黑衣人朝她抛出暗器,一枚毒针向她飞去。
殊不知,石水早已洞悉房梁上藏匿着人影,她身形一闪,迅捷地避开那枚突如其来的毒针,随即从腰间抽出青雀鞭,足尖轻点身旁的木凳,借势腾空而起。
鞭子精准无比缠住了黑衣人的脚踝,随即一扯,力道凌厉,直接将人从房梁上狠狠拽下,摔落在地。
接着,伶俐一脚踹飞他手边的暗器,将人抓获,俯视着他,“先前只听闻玉城主祖家皮影戏玩得精妙绝伦,却未料到这暗器也同样玩得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