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

茶馆老街一百二十号，民房出租屋。

离茶馆脚程十几分钟，秦天很快来到了桂姐给的地址，春香的住处。

咚，咚。

秦天敲响了门，

“谁啊？”

门内传来一个姑娘的回话声，嗓音发紧高亢，明显带着紧张的情绪。

“街道办的，来检查下水管，你家漏水了。”

秦天惯用的伎俩，表明身份，春香大概率不会开门。

“漏水？没有啊，等一下。”

秦天贴着门，民房的隔音很差，里面有放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没一会儿，春香打开门，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一看是秦天，连忙想关门，

可秦天已经一只脚踏入，另一只手死死把住门。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春香也认识秦天，知道和陈大宝经常混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人。

“你喊啊，你敢喊吗？”

秦天进门之后，盯着春香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在陈大宝房间里的女人就是春香。

“你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春香不是傻子，他知道秦天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陈大宝。

“问你两个问题，不老实回答，就把你交给警察。”

秦天指着春香的右手大拇指淡淡的说道，

“不要否认你早上出现过在大宝的房间里，那个指甲碎片警察没找到，我找到了，

上面有一股特殊的香味，陈年普洱香。

你的拇指指甲破了，又有陈年普洱香，不是你春香，还能是谁？

炸弹哥帮你圆了个谎，他明明听见你的声音，也知道那个女人是你，可他没告诉别人。

你该感谢他。

第一个问题：你早上看见了什么？”

“胡说，秦赌鬼，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我指甲不是好好的吗？”

春香伸出手被秦天一把抓住，

“你当我三岁小孩，看不出来这是你刚做的指甲！”

轻轻一扣，春香的大拇指指甲果然脱落了一块。

“现在，还要狡辩吗？回答我的问题。”

秦天堵住门，春香一看这架势不说实话，秦天不会放自己走，耷拉着脑袋说道：

“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陈大宝前几天变得特别有钱，就来约我，我答应了。

昨晚他又约我，我不想去，一想到他那身肉，我都犯恶心，他说陪他一个晚上，

价格再翻一倍，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就去了。

可，早上九点半我就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死啊！”

春香显得非常委屈，眼眶红红的，秦天可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用食指挑起春香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拿走了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拿走了他所有的钱，对吗？

那片指甲就是在翻柜子的时候不小心脱落的。”

“你···你瞎说！”

春香一把扒开秦天的手，扑倒在沙发上放声大哭，

“我，我没有。你冤枉好人·····呜呜呜呜”

“少装可怜，你秦哥我不吃这一套，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回来做了指甲，又洗了澡，

根本没有时间出去藏钱，那么，那些钱肯定还在你的房间里，

如果搜出来，你就完蛋了。”

秦天作势要搜，春香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抹去眼泪，朝秦天咆哮道：

“妈的，那头死肥猪，说好给我两倍价钱，结果早上做完，他又反悔了，

我就趁他睡着的时候偷走了他的钱，

就是我拿的！你要想抢走，我跟你拼命！”

“呵，钱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

第二个问题：你除了钱，还拿走了什么？”

秦天已经断定春香绝对不是杀人凶手，她是昨晚去的陈大宝家，

并不知道陈大宝会临时反悔，

所以不可能提前带炸弹进去，陈大宝不是傻子，是具有反抗能力的人。

再说，一个茶馆的服务员去哪里弄炸弹？

陈大宝的死应该跟桂姐说的大美女有关，而大美女很可能就是陈大宝的神秘大客户。

“没···没有了····”

春香躲躲闪闪，这么明显的说谎行为，在秦天这里不可能蒙混过关。

“行，你继续撒谎，我让警察来问你，卖Y加巨额盗窃，至少五年起步，

你就进去踩缝纫机吧。”

秦天冷笑一声，这样的小女孩根本禁不住吓，刚转头要走，

春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天哥，天哥，求你，别揭发我！我还有个七十多岁的瘫痪老母亲要养，要不然，

我也不可能干这个。

我真的不敢说，我怕死！

“你怕死？陈大宝不怕，就这么白死了？你跟我说，我保证不透露出去，

并且那笔钱，你可以留着。”

在秦天的威逼利诱之下，春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

回忆起几个小时之前的景象：

那头死猪，就陈大宝，早上跟我做完最后一次，我让他给钱，他说等他睡醒再说，

先给一半。

我看他拿出来的钱不对，就知道他肯定想赖账，那个时候，我就打算等他睡着之后，

把他的钱全拿走，主要是医院里又打电话来催我妈的医药费了。

他睡的跟死猪一样，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九点半的样子，该去茶馆上班的时间。

准备得手之后马上走。

他那个房间就一个柜子，我刚拿到手，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心里一慌，赶紧抽手，

手指甲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脱落的。

我以为是炸弹哥来了，

毕竟他也约过我，陈大宝还是他小弟，怕他生气。

我就躲在床底下，没想到进来的不是炸弹哥，而是一个背着书包的蒙面人，

我当时吓的魂都没了！

我捂着嘴巴，不敢发声，他拿出一个针筒直接给了陈大宝一针，当时就没了鼾声，

我以为他死了。

然后我看那个蒙面人开始翻柜子，里面除了几个TT和碟片，没有东西了。

他刚想低头看床底下，我当时差点就叫出来！

幸好，他来了一个电话，看样子很急，说了句明白，就从背包里拿出黑乎乎的东西绑在了陈大宝的身上。

急匆匆就走了。

我一直听到外面没有脚步声，才拿着钱赶紧离开，后来警察来了，才知道那个是炸弹，

陈大宝被炸死了！

我发现自己指甲脱落，怕警察怀疑自己，就跟桂姐请了假，

回家做指甲，洗澡，然后，天哥你就来了。

“编，你接着编，这么想踩缝纫机，满足你。

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

秦天翘起二郎腿，也坐在了沙发上，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

点燃了一根烟，

“呼····”

一口烟圈呛在春香的脸上，冷冷的说道，

“听着，虽然我相信你没有杀人，但做伪证也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