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在开他玩笑,裴渊面子上挂不住,又不好顶撞回去,只能憋着醋劲,又问:“老师不遗憾将来香火没有继承吗?”
裴渊的表情活似顾长安已经打算抛弃他跟别人成婚了,顾长安瞧着他气恼的样子,怕他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气死,便跟哄小孩子一样,道:“好了,我不会与旁人成婚,本来也没有成婚的打算,要是没有龟兹的际遇,恐怕早就是黄沙一捧了,还说什么香火?能有今日,我自然想与你共度余生。”
裴渊忘了刚才还在生气,他立刻拢住顾长安要他噤声:“不许再说这些!”
顾长安轻笑出声:“说这些不是为了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没有你,便也不会有旁人,我也从没想过与不喜欢的人成婚。”
顾长安这个人,说起情话来真让人招架不住,裴渊心里化出一滩水,问道:“那......老师是说,我是你喜欢的人?”
顾长安抬抬眼皮,瞪他故作不知:“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吗?”
“那......”裴渊烧红了脸,腆着脸皮不知羞耻问:“老师打算何时娶我进门?”
顾长安失笑......裴渊一个男子,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怎么总是急着嫁进来?
顾长安没理他,裴渊脸上发烫,但是此刻不说,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此一不做二不休,不顾大将军威严冲顾长安撒娇:“老师,你不是来兑现承诺的吗?都好些个春天过去了,马上就又要立春了......春日里,我们成婚吧。”
顾长安耳根也红了。
傅东夷高举着他家的小崽子,架在肩头喊裴渊去放马,裴渊没理他,目光灼灼盯着顾长安。
“咳......我知晓了。”
知晓了?知晓了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吗?
“老师......”裴渊不解。
顾长安尴尬着不知所云,心想这小混蛋,刚才还没大没小喊他‘顾长安’,这会怎么又成了老师?不伦不类!
顾长安只好推搡着裴渊:“傅将军喊你有事,你快些去!”
顾长安说完就想逃走,裴渊却不依不饶起来:“顾长安!顾长安你说清楚,你是答应了吗?”
这天夜里,顾长安执笔写了一封喜帖,可是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寄回去。
听闻这几年,赵承钰过的也很不好。
赵承钰长歪了,也做了许多错事,可他终究无法对他视若无睹。
“老师怎么还不休息?”裴渊从他身后圈主他肩膀,“夜深了,老师还在做什么?”
目光落在纸上,看清落款,是......给赵承钰的喜帖。
见裴渊沉默不言,顾长安知晓裴渊依旧心有芥蒂,他默不作声在纸上扣上一本书 喊他:“秋生。”
“老师要寄信给他?我明日找人送信。”裴渊忍着不快道。
肩上裴渊的手臂渐渐收紧,顾长安在心里叹息——他们三个人,最后闹得这么难看。
“虽然阿钰行为可憎,可是再怎么说,他都是......”都是你的师弟,我的学生,咱们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