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大约是个寺庙,处处都是香火味儿,熏得他鼻子发痒。正疑惑为何无人接应时,一袭黑袍出现在眼前。
“李云睿?!”范闲惊呼,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李云睿。
李云睿笑了笑。
她太美了,简单一笑都显得万物失色。
范闲却无心欣赏,他蹙起眉,“你从陛下手下劫人?”
“嗯。”李云睿歪起头。
这声“嗯”的语调轻飘滑过范闲耳朵,他看着李云睿走到自己面前,用抹了丹蔻艳红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竟一直没发现,你明明这样像叶轻眉。”
她语气有些飘忽,看着如今苍白无力的范闲,似是看到了当初那个漂亮得天惊地艳的叶轻眉,她生下范闲后也有过这样苍白无力的时候。
她收回思绪,又笑了一笑,“不过今天要见你的不是我。”
一旁斑驳了朱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承泽勾着嘴角踏了出来,“范闲,好久不见。”
这个世界从冰雪中重获新生,在七零八碎的旧时代文化传承里,并无太多神话传说。这里的人们,有自己的信仰,信仰神庙,也信仰其他不知名的神佛。
李承泽推着范闲穿过野草蔓蔓的院落,进了间斋房。
房屋正中立了一座小臂一般长的神像,范闲仔细看去,并不认识。神像下摆着香炉祭品,炉中三炷香正冉冉升起青烟。
范闲收回眼神,望向李承泽,“我倒没想过,你胆子这样大。”
李承泽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没骨头似的倚着桌子,对他摇了摇头,“还是你了解我,我胆子本就不大。”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将茶水放回桌上,“今日的事,我可不知道,是姑姑做的。”
“为了传闻?”范闲不欲与他争口舌之快,转而问道。
“这回猜错了,”李承泽将双手撑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凑近范闲的脸,突然意味不明地问道:“范闲,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范闲皱起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李承泽见他这副表情,呵笑出来,“开个玩笑。”
他想,范闲已经忘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于是收敛起笑意,牵起对方一只手,自宽大的袍袖中伸进去,在衣袖底下摩挲着范闲的小臂,“是清减了。”
范闲向后抽了抽手,却没能逃开桎梏。李承泽便又笑开,失了真气的范闲就这么在他手中,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你到底要做什么?”范闲失了耐心。
“唔…姑姑听了传闻,本要杀你,是我拦了下来”李承泽放开他的手,弯腰将他横抱起来。
范闲想要逃开,却有心无力,“我死了不正如你意?”
李承泽将人放到床上,才幽幽回道:“我怎么舍得你死?我早说过,我在乎你,不愿与你为敌,只是你不愿意。”
为什么是床上?心头划过不祥的预感,范闲撑起身体,“所以……”
不等他说完,李承泽便伸手将他推倒在床。“所以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我要你以身相许。”
“你是不是疯了?!”范闲仓惶挣扎,“我是你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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