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心情不好吧。”
他不再看杨博文,低头翻开自己的书,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书皮里的纸条。张桂源耶没说什么,扭回去了。
室里同学们的读书声渐渐重新响起,似乎冲淡了杨博文带来的那股寒意。张函瑞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文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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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角落的自习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空气里是旧书特有的、有点发闷的味道。
杨博文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窗外阳光正好,但他只觉得刺眼。他面前摊着那份故意做错的数学卷子,草稿纸上一个字没写。
他根本没心思看题。
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图书馆的空调冷气开得有点足,吹在他裸露的胳膊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抱着胳膊,身体微微绷紧,像只随时准备炸毛的猫。脑子里还是左奇函在天台上的话,还有那双平静得让他发毛的眼睛。
图书馆?
卷子?
他凭什么坐在这儿?
不是,他昨晚怎么就答应了?
还答应的那么快?
他有病吧。
左奇函坐在他对面。他没看杨博文,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正在慢慢翻看。他坐得很放松,和杨博文紧绷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博文越来越烦躁。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卷子。”
左奇函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很清晰。他合上手里的书,目光平静地落在杨博文面前的卷子上。
杨博文没动,也没抬头,只是抱着胳膊,身体绷得更紧了。
左奇函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没再催促卷子。他站起身,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冒着热气的纸杯被轻轻放到杨博文面前的桌上。
“拿着。”
左奇函的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一点,但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
杨博文盯着那杯水,杯口升起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手指碰到温热的杯壁时,那点暖意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点。他握住了杯子,指尖的冰凉被驱散了些许。
左奇函重新坐下,拿起那份卷子。
“就从第三题开始。”
他抽出一张空白草稿纸,拿起笔。
“把你真正会用的方法,写出来。”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没有提天台,没有提栗子糕,也没有提那个该死的符号。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补课场景。
杨博文握着温热的杯子,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又抬眼看了看对面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左奇函。
图书馆的灯光映在他镜片上,一片模糊。杨博文心里憋着一股巨大的闷气和无处发泄的烦躁。
他咬着牙,最终还是松开了水杯,一把抓过笔,泄愤似的在草稿纸上用力划拉起来。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变得格外刺耳。他低着头,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公式和数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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