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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那点微妙的、带着油烟气的沉默，被门外沉稳的上锁声取代。

左奇函换上另一件洁净的灰衬衫离开了。他没看沙发上窝着的杨博文，关门声干脆利落，屋子里最后一点属于他的气息被瞬间抽走。

杨博文烦躁地把游戏手柄丢开，手柄撞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手臂内侧被油烫到的地方隐隐发烫。他走到阳台边，楼下已不见左奇函的身影，阳光刺眼。

他踢了脚旁边的懒人沙发，像个被圈养的、烦躁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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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数学组办公室里空调开得有低。

左奇函坐在自己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摊着厚厚一沓待批改的作业。

修长的手指捏着红笔，正准备在草稿纸上演算一个棘手的解题步骤。

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屏幕中央跳出一条简短的、来自未命名联系人的信息：

「进度？」

左奇函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字。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地停顿了不到半秒，指关节因捏笔而微微泛白的力道松了一瞬。

但下一刻，那点微不可察的反应就消失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形成肌肉记忆般，右手迅速拿起手机，左手甚至没离开正待批改的作业本。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开解锁界面，调出回复框，输入的动作精准而高效。

「接触稳定。情绪波动大，需巩固信任。暂难推动。」

输入完毕，发送。

所有动作在数秒内完成，行云流水，不带感情色彩。

屏幕暗下去，左奇函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放回桌面原位，位置分毫不差。仿佛刚才那短暂的通讯从未发生。

他重新拿起红笔，目光落回学生解题本上那道他刚刚标注了存在逻辑跳步的步骤。

他批下A-，工整的备注：“步骤精妙，逻辑跳跃需谨慎。”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很快又恢复平淡。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刚换上的、与上午那件被油污毁掉的同款灰色衬衫袖口。

袖口包裹着手腕，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却设计低调的男表指针无声地滑动。

袖口之下，是宋蓦兮给予的规则，是他行事必须遵守的铁律。

任何怠慢和自作主张，代价都可能是任务失败，而失败是他这种位置的人最不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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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刚歇，教学楼走廊瞬间被喧嚣灌满。

张桂源像一头撒欢的小兽，一手拍着篮球，一手拎着书包带子，直接从教室门口弹射出来，目标明确地冲向操场方向。

笑声爽朗，充满阳光。

“快点，老地方球都抢光了。”

他对身后追过来的几个男生喊道。

冲出教学楼，阳光有些晃眼。

张桂源习惯性地在涌动的人潮中猛地回头搜寻，目光越过肩膀在后方急切扫描。

很快，他在林荫道的起始处捕捉到了那个安静得像一抹影子的身影。

张函瑞背着帆布包，独自一人走向图书馆的方向。

“张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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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橘有企鹅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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