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蓝氏茶铺,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女子推门而入。
“家婆,我回来了!我好想你。”话音刚落,小老太从里屋走出。“幺幺,回来那?”
。 蓝于渊好奇地问道“小家婆呢?”小老太说“玉书幺幺回来了快出来”此时另一位小老太也从厨房走出“囡囡,回来了”“嗯”蓝于渊随口答应后便拖着箱子上了三楼。
蓝于渊回到房间后便像以前一样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蓝氏茶铺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窗外便是翠绿的竹海,清晨的阳光照在竹海上显得竹海多了几分韵味,阳光很快穿透了竹海印在蓝于渊的书桌上,她的书架上,渐渐地她的思绪也飘回了从前。
她从记事起便跟着外婆哥哥一家生活在六安镇的安跃村,她从小就未曾见过她的父母,反而是两位外婆贯穿了她的童年到青年。
从她的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后来他能背着小茶篓,跟着外婆在山上采茶。
蓝于渊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没有父母,而她的外婆们总会笑笑不说话。
后来她开始记事,镇上的阿姨们怎么总是说她外婆们是结义金兰,而一部分男人则骂她们是老猫,是个疯婆子,说她们不嫁人,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偷人竟然没有男人要。
有一次蓝于渊从那儿经过,镇上的地痞张虎伟和张龙伟朝他吹了个流氓哨“小野种上街了?”说完他们兄弟二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你外婆们不嫁人是不是有好多老头子爬她们窗?”“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她外婆60多岁,其中一个还裹了小脚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可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虎伟拦在蓝于渊面前“喂小孩,茶馆里没两个男人怎么行叫你外婆跟了我。”“你那大哥说不定早死外头了……”接下来男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张龙伟搬过蓝于渊的身子“瞧瞧这小孩气性还蛮大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妹妹快快长,长大了跟哥哥。有的吃,有的穿,还有花不完的现大洋。”一旁的小男孩唱着从民国传下不着调的童谣围着蓝于渊转着圈。“肖戈,好小子过些日子 ,你便去这小丫头家提亲。看她天天在育红中学读的那些书,一看就是文化人哈哈哈哈”张虎伟说完拍了拍肖戈的肩膀。
蓝于渊只得缩在一旁,紧紧的抱住自己的书包默不作声“住口!你们干什么?!”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发现男人竟是一位与蓝于渊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只见她身着 育红中学的校服
“叶涞”好在人群中有人将她认出
“这是?”人群中有人低声询问着“这是城东头爱国企业家叶文的女儿叶涞。”“啧啧。臭娘们。”
“于渊这是?”叶涞扶起角落里的读几年书尾巴翘天上去了蓝于渊冷冷的看了看身后的男人们并呸了一声“一群只知道欺压女生的完蛋玩意儿。”
说完叶涞牵起一旁的蓝于渊道“现在是新社会,女性也有人权,女性也能顶起半边天!”说完她便牵着蓝于渊冲出了人群
两人就这样穿过了小巷来到了桑田边,此刻已经是深秋,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桑树,叶涞靠在树上“于渊……我要去美利坚了,但我害怕你被欺负……要不我们一起去?”叶涞伸手摸了摸蓝于渊的脸颊“涞,可我外婆们?”
二人站在树下沉默了许久“涞,我会等你。”说完蓝于渊将一块青绿色的东西塞进了叶涞怀里。
二人一如既往的上学,在放学后,一起讨论着当天所学的的英文。
在叶涞的投喂下,干干瘦瘦的蓝于渊脸上渐渐的有了些肉,也长高了不少 。但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与同村里人的欺凌,整个人看着还是小小的一只。
很快冬天来临,学堂早早的放了寒假而蓝于渊,也开始回家帮忙打理茶铺的生意。而叶涞的大哥病死了,叶涞也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并着手准备去美国的留学事宜。
天阴沉沉的,屋外刮起了大风“外婆,我去村头看看大哥有没有来信。”蓝于渊。裹着不太合身的长袍对屋里的老人说道“好,乖乖,要注意安全。”林玉书摇晃着那双小脚走来,整理了蓝于渊衣服。
……
雪一直下着,蓝于渊又被村里的小孩打了,她记不清自己已经是第几次被那群小孩打了。他们说她没爸没妈。蓝于渊因为体形差异被那些小孩打得无法还手,只能猫在一个角落。
那些小孩看见她没有反应,反而闹得更起劲了,便继续侮辱她,蓝于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挨的打少一点。
她的视线一点点的模糊,只看清了天地相交那一点白色,以及远方豆大的青绿色的身影,向着快速奔来
在蓝于渊晕倒前,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费力的提起眼皮,看了看,来人正是她的外婆
蓝菱骂骂咧咧地用拐杖推开了那些孩子一把将蓝于渊搂她的怀里,安抚着蓝于渊的情绪。
只见蓝凌一把便拧住了领头的那孩子的耳朵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着欺负人了是吧?去找你妈老汉,看看他们是怎么收拾你的。”
领头的肖戈抄雪地里吐了口痰挑衅的说道:“我做得没错!没爸没妈的野种就是活该挨打!”
“扣,扣,扣。”蓝菱揪着肖戈的耳朵来,到了肖家。“国庆他媳妇,你家混小子……”蓝菱叉着腰对刘春风说着肖戈的恶行。刘春风嘴皮微微主动,本想给自家儿子讨个公道,但眼睛往下一瞟,便看见伤痕累累的蓝于渊“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刘春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自家儿子“是我打的!镇上的龙虎兄弟说她是小野种,未来是要给我当媳妇儿的!所以我提前打我媳妇儿又不是不行……”肖戈梗着脖子反驳
肖戈还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我说你没爸没妈,跟着两个老太婆……你还天天去读书。你一个女孩,你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的跟着我,再把茶铺拿给我,你们都是女人,怎么能经营?”饶是刘春风平时在镇上再怎么泼辣耍横,也没想到自家儿子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啪”雪夜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半响后肖戈捂着红肿的脸颊 恶狠狠的看向了蓝菱“妈,死老太婆打我!”接着又是啪啪两声,刘春风扬起厚厚的巴掌扇在肖戈脸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向老太道歉!”“妈!我没错!”肖戈挥舞着拳头砸向刘春风